虽然徐有容失去了记忆,但是性格却没有受到影响。
换成是她,肯定不会这么草率的处理敌人,哪怕是如同蝼蚁一般的敌人,也要碾碎。但是对于段天道的决定,她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的置疑,就缩回到段天道的上衣里面。
在她晶亮双瞳的注视下,能看到段天道的手部肌肤正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起伏着,这是身体组织正在变化的特征。无数个极细微的起伏后,各处的肌肤骨肉都有了一点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区别,但可以确定的是,段天道的样子和以前有了一些差别。
“又变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只要记得他的气味就好了……”徐有容微微一笑,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温暖,虽然她不记得段天道是谁,但她就是知道,只要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几个小时之后,越野车穿过茫茫风雨回到了云海,再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云霄山庄前。
云霄山庄清幽而宁静,复古的路灯放射着柔和的光芒,平添几分温馨气息。专属的花园内郁郁葱葱,花木姿态各异,都有精心的修剪和维护。
即使是冬天,深夜时分的气温已经在零下十度以下,花木大多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长,但山庄中栽种的都是专门培育出的抗寒品种。
段天道当然不会在自己的生活环境上吝啬。
越野车在山庄门口缓缓停下,巡夜的保镖已经认出了段天道,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又为什么带了个完全不认识的美女回来,但他们大都已经习惯了这位爷神出鬼没和四处猎艳的风格,直接打开大门让段天道进入。
把车停在内堂门口,段天道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将电磁动能步枪背在身上,咳嗽了一声:“下来吧,到家了!”
……家?
徐有容抬起了头,凝望着每扇窗户都透出温暖光芒的阁楼,湛蓝的双瞳中透出些许的迷茫。不过她还是伸出手,打开车门,走下了越野车,然后看着那些透着温暖的窗户。
“这就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进去吧。”段天道提着巨大的琴箱,看了看站在越野车旁,呆呆地仰头看着公寓的徐有容说道。
徐有容垂下了头,一只手裹紧了身上披着的西装,跟着段天道向入门的阶梯走去,左手却悄悄伸出,抓住了段天道的衣角。
其实徐有容几乎和段天道等高,但在感觉上却好似他身后跟着的,是个八岁的小女孩。
走上房门前的阶梯时,徐有容身体忽然轻轻一震,站在了原地。她的手依旧拉着段天道的衣角,也将他拉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二楼的窗帘后,隐约闪过三个人影。
段天道明白了徐有容心里想的是什么,微笑说:“这楼里还住着我的几个朋友,啊,嗯,女,女性朋友。一个叫梨花,一个是沫沫,还有一个白羊儿。来,别害怕,她们人都挺好的,没事的时候还能陪你解解闷。”
徐有容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分钟,似乎心底有什么在挣扎着,最终,她始终微垂着的头还是悄悄地点了点。
不过在进门之前,她忽然从段天道的西装中翻出一顶软帽,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低垂的帽檐,将她的面容遮挡了大半。
此时楼上听到汽车马达声而迎到窗户边的沫沫,身体忽然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塑,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平淡的声音:“好象是他回来了。”
梨花和白羊儿面面相觑,然后以同样平淡的声音说:“是他回来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默契,三个人都没有提跟在段天道身后的那个女孩。
三女相视一眼,走到一楼的客厅迎接段天道,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子。
深更半夜的,段天道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年轻女孩,这样的事已经很常见了,好像每个姐妹都是这样被他带回来的。梨花和白羊儿的反应都还很正常,但沫沫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徐有容跟在段天道的身后,悄然走进了公寓。她低着头,宽大的帽檐几乎挡住了她整张脸,但是抓住段天道衣角的那只左手,却不曾放松过。
小楼的一层,忽然陷入绝对的寂静!
虽然徐有容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但是宽大的帽子,帽缘下笔直垂落的苍灰长发,偏向中性的小嘴,刀削般的下巴,以及她全身的衣饰,混搭在一起,无论梨花,白羊儿还是沫沫,都觉得一种令人心跳凝停的窒息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白羊儿才深吸了口气,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徐有容无疑都是极美的,虽然看不到她完整的面容,但她表现出来的美沫沫略倾向于中性。和段天道站在一起,感觉是如此的相得益彰,恰若极近的两点,各占天平支点的一端,达成一种完美的平衡。
但美丽绝不仅是她的全部,这个女孩身上,始终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那是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感觉!
白羊儿看看略皱双眉的段天道,再看看面色古怪、紧盯着徐有容不放的沫沫,只有无奈苦笑。
她突然就觉得很佩服自己的这个男人,如果她身为男人,并且身处段天道现在的位置,他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众多女友的关系处理的这么平衡。
不过白羊儿并不是段天道,所以无需为这个难题伤脑筋。
徐有容的美丽让在场的三个美女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甚至她和段天道之间那种显而易见的默契感,更加令人觉得有威胁。
这种感觉,是无论任何一个女人都很难做到的。tqR1
那么,这个美丽的小美女,究竟是谁?又和段天道是什么样的关系?
为什么还穿着明显属于段天道的外衣,内里却似什么也没穿?
场面有些古怪的压抑,连一向游刃有余的段天道都隐隐感觉到有些头痛,毕竟他和徐有容之间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讲清楚了,可是越是难以解释的事情,就越是意味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