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脑子的人和一个空有一身功夫的人,永远都是第三种又有脑子又有功夫的人更难对付,这好像是一句废话,但对白求之接下去选择什么样的策略对付沈重山却有着至关重要的参考作用。
然而,白求之并没有想到还有一种可能性···
只见眼前一花,白求之甚至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耳边就传来了黑子那熟悉的声音发出的惨叫。
“啊!!!”
这一声惨叫无比的凄厉,就如同一把刀子插进黑子的心脏里狠狠地旋转了一圈一样,黑子的声线本就很粗,此时这一声如同闷吼一样的凄厉惨叫在封闭的包厢内回荡更是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白求之正要看个仔细,眼前却是血光一闪,一道血箭喷涌了过来,极快的速度之下白求之连躲闪的念头都还未升起,他的脸就被这道血箭给喷了一脸。
粘稠的鲜血还滚烫,刚离开人体不久的鲜血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包厢里,溅射在白求之的身上将他的脸染成了血色。
而此时,黑子那只朝着沈重山伸去的手正被沈重山握在手中,黑子的手臂此时却面目全非,整个被扭曲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而手臂上的肌肉和骨头炸裂开来,崩开了皮肤,白森森的骨头和鲜红色的肌肉正暴露在外,此时看去,最恐怖的是黑子的手腕部分,整只手掌被沈重山拧得转了好几个圈,那手腕上白花花的关节暴露出来,此时整个手掌和手臂的连接已经不是靠着关节骨头和韧带,而是完全靠着一层表皮,这层表皮若是脱落了,黑子的手掌也就整个掉下来了。
白求之眼角抽搐,耳边回荡的全是黑子的惨叫,还有沈重山那双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眸子。
黑子的功夫多高,白求之自然有数,这么多年下来,黑子不是没有遇到过对手,甚至他也失败过,次数还不少,但这绝对不代表黑子是个弱者,光是这一身的肌肉和身高就足够对付三五个壮年男人不在话下,加上黑子本身也是练家子,因此打起来,一般二三十个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现在,居然被一招秒杀,甚至还落到了这么一个凄惨无比的地步。
黑子算是废了,没有人的手臂被拧成了麻花整个肌肉和骨头都炸开后还能复原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现在白求之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危。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白求之无比警惕,此时他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之前自己还在考虑着要用什么策略对付沈重山,但是现在,却要担心怎样才能保命···
黑子的惨叫太过凄厉,以至于正忙着痛苦的郑求堂也看了过来,可是他一抬头和白求之一样被一道血箭喷了一脸,等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一幕吓得他整个人亡魂出窍,哪里还有半点惨叫和怨恨沈重山的心思,浑身发抖的他被吓得脸色煞白,连站起来跑开的力气都没有,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术定在原地一样,看向沈重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怖和惊惧。
而沈重山身边的叶琉璃也没有想到沈重山会一出手就这么血腥,皱了一下眉毛,似乎嫌弃黑子的惨叫声有些太大了,朝着旁边站了一点,继续观察着手中的阴阳草···她需要先彻底地了解这阴阳草的药性才好将其入药,至于眼前的麻烦事,在叶琉璃看来根本就不是麻烦···若是呱噪,全杀了就清净了。
沈重山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对白求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啊,有点血腥了,对了,你之前说什么?要找我算账?”
白求之嘴角收了一下,那笑容彻底消失,此时的他看着沈重山脸上那腼腆的笑容,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就能吃人的魔鬼,偏偏的,现在的他在对方面前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连黑子上去都被一招秒杀,白求之不觉得自己上去能支撑过第二招。
所以在很快速的考虑之后,迅速地做出了决定的白求之平静地说:“我并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来会一会朋友,既然你并没有兴趣,那么就当我们没有来过好了。”
说出这番话,白求之一点都不脸红,甚至还理所当然得好像他之前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样。
沈重山笑眯眯地听完,笑眯眯地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凶神恶煞地喝道:“宁威,你要是再躲在门口那么接下去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