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死罪可免,活罪却是在所难免。
“等我一下。”对法伦说完,楚凡便去到了办公桌前,随之朝桌面一拳砸下,轰然一声裂响,他那拳下偌大的檀木办公桌,登时四分五裂开来,刘斗的身体,也在这时完全暴露在外。
此时低头看去,只见刘斗正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通体皆抖,显是被吓得不轻,胯下隐隐有一滩清水在流淌蔓延,貌似还有丝丝热气,看来是给吓尿了。而且,他右臂上还插着那把林森留下来的飞刀,伤处,却是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不过,要是把刀子从伤处拔出来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楚凡嘴角扯出一丝坏笑,微微俯身,伸手一下便将插在刘斗右臂上的刀子拔了出来。
顿时,刘斗臂上那一厘米多长的伤口像是火山喷发,随着噗嗤一声,殷红的血液当时如水柱一般喷出,在他身侧划出一道美丽的长虹,又星星点点的迎空飘洒,交织出一副艳丽的图画:血染的风采!
虽然刘斗死死的捂住伤口,也阻止不住那如泉涌般的血液从他指缝大量渗出,然而比起法伦手上同等大小的伤口,他的血明显流得更多,仿佛他全身的血液都要通过那道不大的伤口流尽一般。据此看来,他尺动脉已经被刀子划断,如此继续下去,根本与割脉自杀毫无区别。倘若二十分钟之内他得不到救治的话,必死无疑。
下一瞬,刘斗突然在地上打起了滚来,口中直呼爹娘救命,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多少有些可怜。
过不多久,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放缓,以及愈来愈无力的叫喊,隐隐给人一种感觉,他仿若是在做生命中最后一刻的挣扎,挣扎过后,等待他的,便是永恒的死亡!
短短一分钟后,刘斗已是声弱难闻,奄奄一息,看样子是不行了,可事实上,这不过是他那二世祖的矫情心里在作祟罢了。
一个大男人,流了那么点的血,怎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可是,刘斗生在富贵之家,又是独子,所以他从小就是养尊处优,从未吃过半点的苦头。如今他却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次性尝尽了苦果,并且面临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未知恐惧,他自是经不起这般吓。
换言之,表面刘斗富贵逼人,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一般像他这样浮夸的二世祖,都很少真正的见过世面,经不起丝毫的打击。平时他们只会厚此薄彼,重富欺贫,可若是遇到麻烦,他们就会比谁都脆弱。例如,同样都是年纪相仿的男人,而楚凡被兽化人攻击之时,几乎致使他血枯殆尽,命悬一线之间,但楚凡又何曾像刘斗这般矫情?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但这份差距不是来自于贫富贵贱,而是来自于不同的人生经历。一个人,不管是谁,从小经历多了,长大后的心理素质也就硬了,纵然面临死亡,亦不会皱一下眉头。相反,像刘斗这样的公子哥,从小到大眼里就只有金钱和权力,以二者为万能之本,却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心里则是空荡荡的一片,故其突然面临生死之际,实之无所适从,唯一能做的,就是呼天怆地,痛哭流涕。实在不行,就抛弃尊贵的架子,装得渺小脆弱,以便博取同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楚凡想要的效果。假如刘斗骨头硬,不惧死,楚凡还当真拿他没辙。
“好了,不要再吓他了。”像刘斗这样的富家公子哥,法伦见得多,对他们的心理也很是了解,知道他们这样的人经不起吓唬,当下对楚凡道:“我想他应该得到教训了,再说把事情闹大的话,对谁都不好。难道你忘记了,咱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吗?另外,他的大动脉好像被割断了,需要马上送医,否则他撑不过半小时。”
“哦。”楚凡没有多言,反正气也出够了,接下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血尽而亡吧。便出于好心,再次从内衣上扯下一块衣布,然后包扎在了刘斗伤处,虽然用处不是很大,也多少能帮他止点血。
法伦则是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哪想一通电话刚刚打完,一群全副武装的武力战警就冲了进来,将屋内三人层层围住,个个手持止战,枪口对着楚凡,完全控制住了现场。
随后,从外面又走进来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伯。不过愕然发现刘斗正死活不定的躺在地上,身旁还有一大滩的血迹,该老伯登时变色,大步跑到刘斗的跟前,口中呼喊:“儿子,儿子,你这是怎么了?”tqR1
原来,该老伯便是刘斗的父亲,泰宇企业的创始人,刘福生。接到公司的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不曾想来到之后,目睹的竟是如此惨烈的一幕。
反观楚凡,此时却见他一脸的郁闷,貌似心情比刘福生好不到哪去。也难怪,一天之内,居然被武力战警包围了两次,不郁闷才怪。然则,更让他郁闷的是,每次都是等自己把事情解决了之后,这些武力战警才会出现。就像警匪片里的那些警察一样,生怕抢了主角的风头一般,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