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自己能走还好,一说他反而搂得更紧了,好像怕一放手,我就会像小鸟一样展翅飞了似的。
“哥,放开我,我又不是没脚。”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蹙起眉尖再次抗议。
他停下脚步望着我,一本正经的说,“苏慕,你脚不是受伤了吗?陌生人都能出手相助,自家血脉相亲的哥哥怎能袖手旁观?”
好高大上的理论,但看那表情阴沉的,是吃醋了吧?
搞得我都不敢反驳了,我要说脚被那人治好了,他会不会直接把我装进重症监护室?
见我无言,他唇角扬了扬,“你要是嫁人了,做哥哥的怕是连手都拉不上了,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趁还有权利的时候,要抓紧行使。”
“哥——”晕,我哥也真是的,开玩笑不分场合啊!
“唉!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本以为有个妹妹可以呵护一辈子,不成想,呕心费神培育的名贵花朵,竟要被连盆端了,我,我真是失……”他顿住了,说不下去的节奏。
虽然他的声音努力保持着低沉醇厚,但我仍听得出,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在里头,他整个人都感觉挺奇妙的,有点涩,有点苦,苦的像茶,苦到尽头还有一丝丝的甜劲。
他到底怎么了?气氛这么诡异?
我一扬手拽下他的墨镜,蓦地对上他的眼睛,竟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不断上浮的水色,一滴泪差点就溢出来了,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眼镜给他推了回去。
“哥,我不嫁人,论天下男子,谁有我哥帅?有这么一个俊酷狂拽帅炸天的哥压阵,我谁也看不上的。”
我挽尊般对他讨好的笑了笑,心里却有图画一闪而过——繁复的花枝,粉色的花瓣落英缤纷,飘洒在一个俊逸男子的肩上,那男子修长的手里捧着一只白嫩的小脚,脚上拂过一粒落花。
听了我的话,苏澈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来,“我的苏慕小公主也会安慰人了,有进步!以前不知道有多凶呢!”
他说着把强健的臂膀紧了紧,让我更贴近他,简直揉碎人的节奏,“即便知道你口是心非,我依然甘之如饴,因为我……我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呃,我吸了口凉气,他的恋妹情节实在是太严重了,难道别人家的哥哥也是这样的吗?
回到家,吃过晚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睡觉的,但脑海里总浮现出今天那男人的影子来,挥之不散,心里不由得溢出一丝忧伤来。
他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深处,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播放着,他身上的香味还在我的鼻息间萦绕,沁入我的心脾。
我抱膝而坐,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却是渴望他的怀抱了吗?我傻得没问他的名字,真被自己蠢哭了,他说很快还会见面,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
苏澈和他说“晚上八点,老地方见”,证明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他既认识我哥,没有不认识我的道理,但是他却否认了两次,看来这里有故事啊!
而且,这个故事的主角应该是我,也就是说,我才是那个最有故事的人,所有的故事都从我身上展开,我是中央故事处理器,源源不断的输出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看了一眼丝杨,她窝在一个柔软的沙发里,抖着腿,嘴里嚼着鱿鱼丝,哼着小曲,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我走过去,堆起满脸的笑容,“苏丝杨,我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哪怕你告诉我其中的一两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