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彩凤一下又哭了,紧紧拉住李科长不放,“李科长,怎么办啊,我昨天去银行贷款,他们不让我贷款,说房子还在还贷期间。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万一他们停止治疗怎么办?唉,我那苦命的老公……”
李科长大感为难,只好安慰道:“只要工程院做好报表,应该会给你们报销百分之六十的费用。”剩下百分之四十再扣去政府帮助的二十万,还需要花费多少,他就不好说了,反正自个儿又不是慈善机构,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
陆彩凤蹲在地上拿李科长洁白的手帕用力擤出一大筒黄黄黏黏的鼻涕,小声说:“家里还有四位老人,我爸瘫在床上已经十年,还有个孩子要念书,就算阿俊救得过来,他能不能继续上班还是一回事,我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陈华遥说:“陆大姐,请你放心,我们会承担救治你丈夫和家庭的责任。”
陆彩凤不认识陈华遥,问:“你是……”
戴院长也不认识李科长和庞主任,当下笑道:“小陆,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蟹委会的陈委员长。陈委员长指示要救,我们就一定会救。”
话音未落,陆彩凤扑通一声跪在陈华遥脚下:“您就是蟹委会的委员长?天啊,您真的愿救我老公吗?”声音又激动又急切,像是陷入泥潭的人突然聆听天神的福音。
陈华遥道:“我会让医院免除你丈夫所有的治疗费用,另外,你家庭的老人赡养问题也将由蟹委会统一负责。一切不要担心,既然案子是在蟹委会辖区发生的,我就有义务担负这个责任。”
“谢谢,谢谢!”陆彩凤赶紧磕头,陈华遥连忙将她拉起来。
至于另外两人早就呆住了,庞元昌一贯知道小陈的巨大能量,李伟明则以为这是余市长的指示。
陆彩凤早就听说蟹委会的名声,一家人居住在这片安全宁静的社区也深受蟹委会的恩惠,这时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委员长,怎叫她不为之激动?
在医院转了一圈,又去陆彩凤家里看看情况。一切和她说的没什么差别,住在红樱桃路一个小区里面。房子是贷款买的,还有五年才能还清房贷。四个老人,一个小孩在念书,生活委实窘迫。
陈华遥一再向陆彩凤保证一定妥善她的家庭情况,这才和庞主任前往餐馆与鲁致立等人会合,在一起吃个了简单的晚饭。
随后又去找八戒了解银行大劫案侦破情况。案子经过严密梳理,初步认定是“越南丛林猛猴”组织一小撮犯罪分子所为,目前公安机关已展开紧张的缉拿工作。
第二天早上检查雷辛工作进展,下午回香樟路居委会看望黄大妈,顺便领取工资。晚上陪白桦区公安分局袁副局长吃饭,几天下来,行程排得满满的。
这天下午,陈华遥在红河谷酒吧仓库检查年货配发情况。
委员长一心想要组织有别于其他不入流的黑帮,努力让蟹委会跟正式单位看齐。每逢过年过节,下发的奖金、礼品都是比照国企单位的。
尤其春节,中国人最为重要的节日,所谓辛苦一年挣钱,等的就是这么几天,更不能简单对待。
根据各级领导对部下的业绩考评,年终奖分为四个档次,有突出贡献的奖金两百万以上,一等年终奖一百万,二等年终奖五十万,三等年终奖十万。像猴子、康哥这种因公负伤的,应该能评上先进。
此外还有大量的年货,米、面、粮、油、腌制品、干货、水产,数量多到成员来领取的时候需要小车以及动员家属帮手。
正在检查的当口,随行的雷神之鞭团长狄维桢急匆匆赶过来,在陈华遥耳边低声说道:“委员长,魏公子那边好像遇到麻烦了。”
“怎么回事?”
“好像是魏尚志那边动手了。”
在红河谷酒吧喝了一整夜酒的叶里星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惬意和放松,那种无形无状却总是压得他喘不气来的压力此刻离体远去。这感觉,如此的超脱自然,如此的爽快过瘾,就像人生突然之间得到了升华。
在外界的看法中,他是活在羡慕加嫉妒的目光中长大的“高富帅”,他文质彬彬,品学兼优,家财万贯,学富五车,仿佛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全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所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只有叶里星才知道自己活得很不痛快,是个除了工作,其他一样都玩不转的可怜虫。没有追求的人生,跟咸鱼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