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他为太子大婚精心准备的贺礼,吓唬老人家算什么本事?轩辕珞挥了挥手,命人将那恐怖的鸟笼扔了出去,“外公稍安勿躁,不过是有些人恶作剧罢了。”
“没这么简单吧?”康乐伯虽然不经吓,却也没有那么好哄骗,一想起那鸟笼,他就心跳加快,血流加速,现在想起来还有心理阴影,太子明显是在恐吓他,或者说警告,而他和珞王的关系,也满朝皆知,这件事,绝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见外公被吓得不轻,况且,外公也不是外人,轩辕珞思虑片刻,不以为然道:“不错,这的确是太子的鬼把戏,外公不必放在心上。”
至此,康乐伯彻底明白了,他身为珞王的外公,在为太子筹备大婚的过程中,的确也做过一些手脚,但明面上不能出现大的纰漏,否则很可能还没有触及太子的利益,自己这个礼部尚书倒是做到头了。
可他不做,不代表珞王不做,那鸟笼令他心惊肉跳,好在此处是内室,没有外人,他拿出了长辈的尊严,痛心疾首,“珞儿,你太糊涂了。”
在康乐伯看来,这就属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于太子大婚毫发无损不说,还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太子眼前,实在得不偿失。
而且,对于康乐伯这种读书人,儒学出身的礼部尚书来说,这种见得光的手段,终究显得太过阴损了些,卑劣了些,歹毒了些,太损阴德。
这也是轩辕珞不愿告诉外公的原因,外公年纪大了,难免畏首畏尾,过于迂腐,在朝堂争斗中自然难以强有力地打击对手。
“这些事,我自会善后,外公就不必担心了。”轩辕珞眼眸阴沉,“不早了,我派人送外公回去歇息吧。”
康乐伯无奈一叹,他虽是惠妃父亲,但对于成年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卷入得并不深,当然也和相较于其他实权部门,吏部兵部来说,礼部权力没有那么大有关。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是文臣,行事崇尚谨小慎微,在不严重违反朝廷礼制和自己的乌纱帽的前提下,做一些手脚,也是难免的,但这样明目张胆破坏太子大婚的事,他是不敢做的。
见珞王并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而且康乐伯也深知外孙不可能听他的劝,只得起身回府,回府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不得不告假,那是后话。
康乐伯走后,暗影出现,“殿下,现在怎么办?”
轩辕珞当然明白,轩辕珏表面上是警告礼部尚书,实际上是警告自己一派的人,其中为首的是自己。
轩辕珏行事,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以为他已经淡忘这件事,却不料在自己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了一个当头棒喝。
那种感觉,仿佛头顶上有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无端端后背一寒,轩辕珞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就先安静下来,安安稳稳过年再说吧。”
外公虽然迂腐,但礼部终究是朝廷重部,也是自己一大强力支撑,若外公有个三长两短,对自己也是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