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天一脸平静地点点头,“是啊,我正是这个意思,我欠幕家太多,把冷氏集团的董事权转让到幕家旗下,我对幕家,对幕彦夕的愧疚才会少很多,我不想背负着这么大的负担过上一辈子!”
“可是云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取得幕家的帮助把冷氏集团从危难之间拯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再把公司拱手相让,那当初你何必呢,眼看着让公司完蛋岂不是更好?何必费周折不说,兜兜转转的还欠下幕家这么大的人情债呢?”程远航有些不理解冷云天的做法了。
“远航,现在和以前的情形不一样了,以前我觉着爸爸去世了,这冷家是他留下来的基业,是他留给我的一份儿念想,我不能让冷氏集团毁在我的手上,那样我会觉着我对不起爸爸的在天之灵,现在好了,老天垂怜,让爸爸好好的在我面前了,只要爸爸人还健在,这些身外之物都无所谓的,爸也同意我的做法,绝对不让这些身外之物成了束缚自由的砝码。”
冷云天这么说,程远航算是明白了,对于冷云天来说一个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的自由身,远比大多数男人所追崇的金钱地位权利要重要的多,原来他爱依依胜过这一切,可是他却是对依依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的现状一无所知。
“云天,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你说……”
程远航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埋头看了一眼,是自己派去盯梢冷清河的人打来的。
“喂!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什么重要进展了吗?”
“程先生,郝德今晚的轮船,要离开A市了。”
“这个老家伙又要去哪儿?出差吗?”
“不,不是的,我已经打听了,他这次居然是辞职,有告老还乡之意。”
“这个时候离开?”程远航皱皱眉头,他这是有畏罪潜逃的嫌疑吗?
这么想着,程远航赶紧交代来电话的人,“最好查清郝德离开冷家之后的去处,尽量不要让他失踪在咱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因为有些事情和这个老家伙还脱离不了干系。”
程远航挂上电话,眉宇间却是纠结在了一起,“郝德居然要离开冷清河了,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啊,这些年这郝德对你二叔可是忠心耿耿啊,他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冷清河,这简直让人参不透!”
“或许他人老了厌倦了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厌倦了这场尔虞我诈的争夺了呢?”冷云天唇角溢上一抹无奈的冷笑,世人看来这豪门背后无限风光,殊不知这背后的辛酸和无奈。
程远航的眸子里顿时闪出清洌的锋芒,“他现在想要抽身而退了?我看他就是想退也未必如愿了,冷清河背后的哪件事儿,能没有郝德的参与,也就是你和老爷你们父子念及亲情,继续任由冷清河逍遥法外,要是换了是别人,不会给他们继续为恶的机会!看看他们到底害了多少人!”
程远航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冷云天涉毒事件和纵火案与冷清河有关系,但是他觉着八九不离十,所以一想到还在监狱里受过的父亲,他就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冷云天知道程远航心里有怨,也的确在对待二叔的问题上,他和爸表现的都太过仁慈了,毕竟二叔是差点就置爸爸于死地的元凶啊,可是迄今为止,冷云天都不曾在这个问题上苛责过冷清河,甚至在得知他得了失心疯之后,心情上也有点轻松,毕竟不用自己这个做侄儿的亲手去制裁他了。
现在冷云天听程远航的意思,这冷清河极有可能并没有疯,而是继续在背后为非作歹,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么想着,冷云天打了个寒战,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果然是自己对他太过仁慈了,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就容不得你对他仁慈,对他仁慈反而是种莫大的纵容。
“远航,你说的对,也许在对待二叔的问题上我们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云天,我知道你和老爷一样,都在乎亲情,可是冷清河这样的人根本就容不得你们和他讲亲情,他要是有亲情可言,他就不会潜在公司二十多年,处心积虑寻找和等待机会了,他要是有亲情可言,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了,就算他疯了,你没有想过他还有一个冷昊天,你能保证冷昊天真就善良的一塌糊涂?”tqR1
“远航,连昊天你也怀疑?”虽然因为依依的问题,云天和昊天两个堂兄弟已经形同陌人,但是在昊天也会像二叔那样为恶的这点上,冷云天从来没有怀疑过。
程远航嘴角扯上一抹冷笑,“毕竟他是冷清河的儿子,毕竟他和你在依依的问题上心存芥蒂。”
“毕竟他救过我爸!”
“也许只是个幌子呢!”
冷云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人心可就可怕到了让人震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