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婴看到犀邪大王如此作态,心中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对犀邪说道,“犀邪大王,眼下赵冲的尸体在此,你划下道来吧,如何才能放回我部那多大王?”众烧当部羌人也早已看出自家大王被人要挟,一个个对犀邪等其他各部羌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犀邪大王却哈哈大笑道,“什么放不放的,那多大王想与众部族首领多亲近亲近,才自愿呆在这边的。我和那多大王曾经虽有过节,可方才在帐中我们已把酒言欢,尽释前嫌了,我没说错吧?”转身看向一旁的那多大王,那多大王却惶惶惑惑,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既然犀邪大王和我家大王已是朋友了,那就请犀邪大王先让我家大王回到我部军中吧,其余之事容后再议。”贾婴见对方人多,心中忌惮,也不敢强来,语气缓了下来。
“好说,好说,我也没有强留你家大王的意思,只不过那多大王和其余部族首领还未一一喝过酒呢,却不知他们意下如何啊,我也是不好做主啊,呵呵。”犀邪大王却毫无放人的意思。
贾婴眉头猛地一凝,厉声对犀邪大王说道,“大王的意思是要以多欺少了!想以八部人众逼我们烧当部就范吗!丝毫不留给我们商量的余地了?”
“呵呵,不敢,可如此看来确实是我们人多!”犀邪嘴上客气,可话音中一副傲慢之意流露无疑,便是说本大王就凭人多了,何况那多还在我手里,你又能如何。
贾婴咬着牙对犀邪大王道,“犀邪大王若真要动手,我烧当部难道还怕了你!”
“犀邪大王,军师,有话好好说,莫要……莫要动手啊,咱们都是羌人,看在同族的份上……”竟是那多大王在马上吓得一会儿看向犀邪,一会儿看向贾婴,眼见两方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虽然自己部众投鼠忌器,可刀剑无眼,觉着命已不在自己手中了。
“那多大王不必惊慌,咱们好好计议,想我九部共同商议定会想出一个周全的方法……”说话之人乃是其余羌族八部中烧何部首领疾泊,他却是在为那多说话,众部皆知烧当、烧何两部交好,疾泊如此说,众人也不以为怪。
“大王,不是臣下不顾您的安危,实是这犀邪大王欺人太甚,大王宽心,臣这就救大王回来。”贾婴看那多大王如此,也不敢太强硬,拱手对那多说道。
随后只见贾婴对身前几名羌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些羌兵径向鹯阴河边走去。
犀邪大王听完贾婴说的话心中冷笑,“我方万余人,你不过几千,看你如何能救?”却见几个烧当羌人向河边走去,心中疑虑,不知贾婴要玩什么花样,他素知贾婴多谋,也不敢掉以轻心,可双方还未撕破脸皮,也不好派兵去阻拦这些羌人。
“犀邪大王定是听说过‘狼刀骑’的名号吧?”贾婴对犀邪说道。
“‘狼刀骑’,南匈奴单于的贴身卫队,本大王自是听说过,贾军师提他作甚?”犀邪大王丝毫不知贾婴何意,一边和贾婴说着话,还一边向那几个走向河边的烧当羌人看去。
顺着河水一望,却不见有何异状,抬头向对岸一看,只见河畔一排整齐列队的黑马骑兵,都手持大长弯刀,刀光明晃晃地照得人眼见生疼,正是匈奴骑兵。犀邪大王不禁大惊失色,对贾婴说道,“对岸那些就是‘狼刀骑’?匈奴的军队也来了?”语声稍显惊慌,已没了先前的骄横。
“不错!对岸便是吾斯单于亲率的两万人马!”贾婴虚张声势说道,不光犀邪大王,连同一众其余各部首领也惊惶扯马望向对岸,惊疑不定。
犀邪大王慌乱地张望了一阵,回身对贾婴说,“你休想骗我,对岸不过数百匈奴骑兵,你以为本大王看不出吗?哼!”
“大王如今不也只带着几百人吗,匈奴大军屯扎在后方,这些不过是先锋队罢了,如此粗浅的道理,还用我对大王说吗?”贾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戏做得十足。
“不可能!匈奴怎会在汉军境内屯军数万,汉人朝廷怎会容得下这些胡人,你这话也说得太假了吧!”犀邪大王初听时心中惊惧无比,可随即一想,却找出了漏洞。
“呵呵,这汉军的护羌校尉赵冲和他最精锐的骑兵都让我们歼灭了,敢问汉军西境中还有何人能阻挡住这数万匈奴骑兵?”贾婴语气狂气十足,便是要做给犀邪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