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藩?是个人物么?”刘建辉问道。
“陈树藩?哼哼,本来我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呢,连绑架督军儿子的事都敢干,我还以为是个大人物,陈树蕃做了陕西的督军之后,便在这陕西种植鸦片了,贩卖鸦片来搜取民脂民膏,不仅祸害陕西的子弟,还强抢硬搜,哎,陆大帅真是瞎了眼了。”李拐子叹息道。
李拐子继续说道:“后来,我便离开了当时的陕军,就在那时,我结识了夕郁的父亲,也就是汉阴寨的老寨主夕山阳。”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刘建辉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拐子吐了口烟圈,想了想,道:“我离开陈树藩的陕军以后,来到一个叫木果村的村子,我便在那里落了户,在那里生活了下来。村里有一群小伙子,很强壮的小伙子,他们领头的人就叫夕山阳,这群小伙子在夕山阳的带领下,可谓是勇猛非常啊,整天进山里面捕猎,连山里头的黑瞎子都被猎下了不少,我认识了他们,那是,夕郁这小丫头才四岁,生得是水灵灵的,跟她娘一样,很漂亮。”
“那也就是说,你和夕老寨主是老相识咯,那怎么你会叫夕郁做老大的呢?”刘建辉不解地问道。
“我喊这小丫头做老大这个事情,是因为这是陕西绺子圈的里面的规矩,无论是谁做了大当家的,下面的人都要喊他做老大,无论男女,我答应过山阳,说要照顾好小郁,我和山阳,十几年的好兄弟了,他临走前的话,我不能不听,这个事情也不说其他的,我心甘情愿的,如果连我都不喊她做老大了,那这汉阴寨还有谁会打从心里尊重这丫头?”李拐子叹气道,他是一个汉子,一个响当当的西北汉子,无愧于己,无愧于兄弟的汉子。
听了李拐子的这段回忆,刘建辉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谁说人间无真情,谁说世间无真爱,在这里,刘建辉听出了,这李拐子是把夕郁当作自己的亲闺女看的,不得不说这夕老寨主交了一个好兄弟啊!
“我和山阳他们,在木果村度过了这几年,木果村不大,但很美丽,这也许就是陕西这一块好风水养人的地方,姑娘们都是水灵灵的,后来冯玉祥冯大帅起兵,把陈树藩赶出了陕西,青海狼马步芳也在臣服在他的麾下,那时,冯大帅的地盘可是整片西北啊,陕西、青海、甘肃,还有蒙古的部分的地区,那时,我当了兵,因为有熟人在部队中,也知道我是个老兵,就给我做了一个连长,山阳那会儿就做了我的副连长。”李拐子说着说着,口有些干了,拿起水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水。
“说真的,我论带兵,我是真不如山阳,那时候我的那个连是他出的主意带,所以,我们连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在当时来说,是真的很强,后来我们跟随了冯大帅参加了中原大战,我们连是炮灰,最先冲锋,到最后仅剩下十个人不够,我们就再也没回西北军了,来到了这安康的汉阴,成立了一个寨头叫做汉阴寨,也就是现在的了,我虽然是名义上的连长,但毕竟山阳比我大了六年,我们拜了把子,山阳的年纪最大,三十五岁,所以他是老大,我是老二。”李拐子提起的那段岁月,很惆怅,当初的九兄弟就剩下如今他一个了,如何能不惆怅?
“那夕老寨主是如何死的呢?还有夕郁,她为什么要蒙着脸?”刘建辉很想知道,为什么夕郁总是要蒙着脸。
“山阳哥成立汉阴寨之后,许多汉子来投靠,有了五十人的规模,最终是引起了别人的不满,五年前的紫阳寨的头把子,也就是大当家的,对大哥是十分不满来这汉阴寨挑事,大哥把紫阳寨的头把子杀了,在后来,大哥被继任紫阳寨的头把子暗算了,大哥死了,他临时前,让我好好照顾小郁,我的腿就是那时候瘸了,我那时候就叫做李拐子了。”李拐子说起这段回忆的时候,眼中有了些许泪花。
刘建辉不语,只是拍拍李拐子的肩膀。
李拐子并没有说起,他当年的外号不是李拐子,他的外号叫过山虎,如过山的老虎一般勇猛,他的本名叫做李道吉。
“小郁为什么要蒙着脸,她爹让她蒙的,作为一个山寨的头把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其实是为了杜绝登徒浪子的骚扰的。”李拐子缓缓说道,但他说的,并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