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明一愣神,立即放开魂念感应起来,道:“他们似乎往济川平原方向去了,还没去远,与我等正好同路。快走!”
两人奔出房门,立即跳到程修明祭出的飞剑上,望一老一少遁去的方向急追。
要是平时,尽管有程修明同行,田蒙也断然不会冒险去追一位修为境界比自己高四五阶的仙道。毕竟跟踪别人,不管是在凡人的江湖上,还是在修仙界,都是十分忌讳的事。
但事有凑巧,两次都在客栈里遇到齐老和善儿,感觉这二人十分神秘,这就值得一跟了。
田蒙极目往前面空中搜索,但平原上岚气漫天,跟到天亮,也没看清齐老和善儿的身影。
“程师兄,是否跟丢了?”田蒙惊疑地道。
站在他身前飞剑上的程修明道:“不会,他们气息尚在前面半里左右。齐老修为与师兄我相当,也带着一个人,飞遁速度快不到哪儿去的。”
说着足尖一点飞剑,遁速立刻快了些许。
一顿饭功夫不到,程修明口中“咦”了一声,道:“奇怪,前面突然失去他们的气息。”
“哦?”田蒙愕然,眼珠一转,即道。“前面已是太源谷范围,也许他们进入谷中了。”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撞上一道气墙似的,同时惊叫一声,身躯顿时脱离了飞剑,急遽往下坠落。
程修明还好,一发现不对劲,急招飞剑,庞大身躯在空中一个翻身,立即又站到飞剑之上。
但田蒙却失去了控制,眼睛往下一瞥,见自己离地面还有十数丈,浑身全无着力之处,即使施展飞莲纵轻功也非摔死不可。紧急之中,口中忽地响起法咒之音,立即将一张飞行符拍到身上,脚下白云忽生,身躯顿时往斜下里急掠而去,轻飘飘地降落到地上。
程修明尚在空中,在薄薄的岚雾中,只能看到三四十丈内的情景,周围没有见到田蒙,不禁大叫起来:
“师弟!你在哪儿?”
田蒙望空叫道:“师兄快下来,这里好象便是太源谷了。”
程修明庞大身躯急遽往田蒙声音传来方向降落,一见他竟浑然无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师兄以为你已摔成肉饼了,哈哈,没事就好。”
田蒙看着前方迷雾,道:“太源谷肯定被封闭起来了,我等无法进入其中。”
程修明一想,立即施展道力,御剑强行往雾气中疾冲,却象刚才一样坠落到地上,不禁叫道:“师弟所言不差,此地已被禁空禁制,太源谷被封闭了。”
正在这时,侧面不远处忽地传来呼喝之声,两人不觉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太过声张,悄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向前奔了百余丈,只见齐老和善儿已被二男一女拦在前方三十余丈处,满脸均是惊惧之色。
两人立刻隐藏到一块突兀的巨石后面,眼睛盯着前方。
齐老将善儿藏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盯着前面三人,强作镇静道:“老夫不明白三位所言之事,你等找错人了。”
田蒙凝目一看齐老对面三人,不禁诧异起来。这三人不但服饰怪异,就连形态神情,都无不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一位是赤髯大汉,目若铜铃,庞大身躯被一件宽大黑袍包裹在其中,形象凡人中传说的魔怪。从那人身上的灵压看,已有灵动**层修为。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看气息只有灵动七层修为,长得俊美异常,浑身每处均透着妩媚之态,看不出是男是女。
另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美妇,也有灵动七八层修为,则头带白花,身着丧服,满眼具是悲戚之色,一只玉腕置于精巧的鼻下,娇躯因不住抽泣而微微颤抖,令人心碎。
田蒙见她如此伤心欲绝,不禁怦然心动,叹息一声,喃喃道:“想必此女新死了夫婿,竟是如此令人心痛的模样。”
只听赤髯大汉声若雷鸣般轰轰然道:“嘿嘿,我等不止跟踪你一日两日了,还是老实将东西交出,可饶你祖孙二人不死。”
丧服美妇则“嘤嘤”抽泣着责备道:“老大说啥废话,我丧夫娘子每天为这些人服丧,如今才变成这副模样。你若饶他不死,我还有丧可服么?”
赤髯大汉哈哈大笑,道:“樱娘子何必忧心,他们还没将宝物交出。此事一了,还不是照常要交给你好好痛哭一场。”
丧服美妇向赤髯大汉敛衽施了一礼,“嘤嘤”抽泣道:“还是老大体谅哀妇之疼,妾身这厢有礼了。”
而那位华服美少年却不说话,一门心思只将美目停留在丧服美妇娇躯上流转不停。
丧夫娘子美目朝他一瞟,娇啐道:“华阴子别动歪心思,你没见过本娘子近些年一直在服丧么?这期间老娘不近男色。”
田蒙听他们对话,不禁一惊。原来美妇并不是新死了夫婿,而是在为被自己杀死之人服丧。天底下竟有如此怪异想法之人!
清瘦老者见对面三人已将自己祖孙俩当作死物,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拱手哀求道:“老夫身上确实没有各位道友所言之物,请各位放过老夫爷儿俩吧!”
一边拉着善儿,挪动脚步往田蒙和程修明隐身方向退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