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不发一言,面色阴沉的走进菩提院,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了后殿,见到地上那碎裂的铜片,还有六堆黑灰,已经明白守卫菩提院的弟子,全部被人杀害。
玄慈身后的一个老僧惊恐道:“方丈,这是何人所为?竟然能将人烧成灰烬?”
“我也不知,不过来者不善,此人内力极其深厚,他刚才的喊声你也听到了,恐怕他还会回来。”
玄慈目光闪烁,转身朗声道:“所有僧人立刻搜查寺院,如遇到情况,马上发出信号,万不可与敌人交手。”
众位僧人轰然应诺,急忙奔出菩提院,开始彻查少林寺,搜寻来犯之敌。
很快殿中只剩下三位老僧,除了方丈玄慈,还有达摩院首座玄难,戒律院首座玄寂。
玄慈脸色阴沉,低声道:“二位师弟,近来江湖可是出了什么诡异的人物?”
两位老僧摇了摇头,此时离大义舵主在洛阳公布独孤断的事情,不过半日,少林寺还未接到讯息,否则他们当可明白一切。
玄慈长叹一声,道:我们立刻去藏经阁守卫,易筋经已经丢失,藏经阁的典籍不容有失!”
玄难与玄寂点了点头,跟随玄慈向藏经阁走去,沿途俱是一队队的少林弟子。三位老僧沉默不语,很快来到藏经阁门口,玄慈轻轻推开木门,三人走进藏经阁,从一楼搜寻到三楼,发现并无异样,俱是松了口气。
当即在三楼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隐藏在黑暗中,准备守株待兔。
忽然楼下传来脚步声,三位老僧一惊,慌忙站起,暗自戒备,却见楼梯上出现了一团光亮,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手举着蜡烛走了上来。
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
三位玄字辈高僧松了口气,那老僧来到楼上,看到玄慈,微微一礼,轻缓道:“参见方丈!”
玄慈点了点头,平淡道:“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那青袍老僧不发一言,默默的走下楼梯,玄慈叮嘱道:“少林寺有敌来犯,你不会武功,赶紧回到住处,不要随意走动。”
那青袍老僧背影一顿,缓缓点了点头,走下楼梯,脚步声渐渐远去,似是已经离开。
玄慈三人重新坐回蒲团,望着窗外的月色,玄难紧锁眉头,忽然出声道:“师兄,我倒是想到一个人!”
玄慈与玄寂一惊,玄寂忙问道:“玄难师兄知道敌人是谁?”
玄难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并不知道,只是近来江湖的确出现一位武功高强的青年,以他的武功,想来少林寺盗经不难,但我却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人化为灰烬。”
玄慈沉声道:“他是谁?”
“独孤断!”
玄难缓缓吐出三个字。
玄慈与玄寂顿时一愣,玄寂惊声道:“你说的是瓦桥关下退了三十万辽军的独孤断?”
“正是!”
玄难点了点头。
玄慈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皱眉道:“此人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他是辽国驸马,而且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与我少林寺也无过节,若真是他盗走易筋经,他是怎么知道菩提院的隐秘呢?”
玄难轻叹道:“我也是猜测,但愿不是他,否则少林寺有难了!”
玄慈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玄寂不服气的说道:“师兄何出此言,就算独孤断武功高强,他也不是我们少林群僧的对手!”
玄难摇了摇头,叹道:“我说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他是辽国驸马,手握兵权,而且听闻他还是大理段家的女婿,依照他两国驸马的身份,就算我们的皇帝,也不敢将他怎么样。我们少林寺是武林中的翘楚,若是杀了他,引发了宋辽两国的大战,那可是千古罪人。”
玄寂恼怒道:“若真是他偷走了易筋经,杀了我们的僧人,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那样少林派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之中。”
玄难笑道:“当然不会,虽然我们不杀他,但可以囚禁他。”
玄寂愤愤不平,还要说话,却玄慈打断,说道:“两位师弟不要吵了,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敌人未必就是独孤断,我听闻他的剑法极高,拳脚功夫也不弱,但从未听说他能将人烧成灰烬,所以一切还需调查。”
玄难与玄寂点了点头,三位高僧顿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发现藏经阁的屋顶一道青色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