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轩心情本来就不好,刚刚找吴建军告状,还被吼了一顿,此时见到仇人竟然敢大摇大摆的坐在贵宾室,顿时拉长了老脸,对着周围的差役横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瞎眼的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咱们县城最有档次,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你们竟然放这么个土包子进去,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关越嘿嘿一笑,也不答话,郑经心想,这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从里边慢慢的踱了出来,怪声怪气的道:“这是谁啊,脾气还不小啊,哼!”
“咦!”看到郑经穿着一袭长衫,程明轩也有点犯嘀咕。虽然这衣服穿起来一点也不好看,长长的前襟,跟唱戏似的。可是来了yin间一段时间,他也弄明白yin间现在的社会情况,就这种衣服,一般人想穿还穿不上呢。起码他想获得一个书办的身份,吴建军就没法子,只能让他跟着管治安的捕快,混个协jing干干。不过有吴建军跟他的关系,他在yin间的ri子倒也过得去,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给他不痛快。加上他钱多人傻,手脚大方,倒也聚拢一批狐朋狗友。
只是让他疑惑是,眼前这个家伙哪儿冒出来的。
“咳咳!”柳书办对着两边的差役,道:“你们河神衙门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内堂中也允许这种白役随意出入?要是放在我们城隍庙,早就扔油锅里炸上几天几夜了!”
这么一听,程明轩倒也弄明白对方的来路,心里带了几分轻视,毕竟在临江县,河神衙门才是最大。
“哟呵,原来是城隍庙的啊,就你们那常年没香火的破庙,还敢来我们河神衙门耍威风,也太不像话了吧!告诉你,吴建军可是我家老爷子的好友,我家老爷子虽然身体康泰,还没到时间下来。不过,吴建军阳间的亲属可都指望我家老爷子活着呢,敢得罪我,也就等于得罪吴建军。得罪了吴建军,也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河神衙门。得罪了河神衙门,你丫的,在这个临江县也就甭混了,赶紧走人得嘞!”
关越到底还是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本就是没事逗着玩,只是没想到程明轩竟然这样自我感觉良好,心里奇怪,当年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这爱好呢!
或许在阳间的时候,他想刻意装低调,可是到了yin间后发现,周围没啥亲戚朋友了,逮到一个靠山可劲的利用。
郑经脸上可挂不住了,城隍庙虽然破败了点,但是好歹也是正经衙门啊。也就临江县这地方特殊,换别的地方,哪儿不是城隍庙大权独揽。
这些年河神衙门处处压他们一头,本就让他心里颇为不痛快,此时一个白衣小吏竟然也敢大言炎炎,出口不逊,这可从根本上伤害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放你娘的狗臭屁!”说出这话,郑经脸上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气急败坏后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遂改口道:“我告诉年,臭小子。我们城隍庙马上就要来新城隍了,到时候你们河神衙门能不能存在还两说,没准你就是第一批下岗的,哼!”
“要来新城隍了?”关越小声的跟鸟叔商量这事,对于郑经和程明轩的吵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要是能来一个跟河神衙门对抗的城隍,还算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又多了一条大腿可以抱。否则,现在河神衙门一家独大,得罪了吴建军,他连个站队的机会都没有。
“新城隍驾到,河神衙门所有文武速来接驾!”
天上突然降下两名大汉,一个长着牛头,另一个长着马面,声如洪钟大吕,踩着云彩,在河神衙门上方大声喊着。
所有人一愣,包括关越和正经。其他河神衙门的人更傻眼,他们没想到这个今天刚听到的传闻,城隍竟然说来就来,刚一到县城,连城隍庙都没去,竟然直接来了河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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