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大师素不相识,请问大师拦住我们有何贵干?”男孩没有回答道士的问话,反问道。
“小朋友,不要怕,我见你们两个小孩走在这荒山野岭,不放心,所以想和你们作个伴,免得你们走错路,受人欺负!”道士见男孩不回答他的问题,一脸的jing惕,于是柔声道,“你们是去县城吧?你们父母怎么放心你们两个小孩单独去县城呢?”
“大师的一片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年纪小,走路慢,不想耽搁大师赶路,所以请大师先行,不必理会我们。”男孩礼貌地回道,将道士拒于千里之外。
“哦!”道士见男孩拒绝了他的提议,满脸戒备神se,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不想跟我走也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会使剑?”
“不会!”男孩冷冷地答道。
“你撒谎!”道士说着,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来,左右开弓,噼噼啪啪一连扇了男孩四个耳光,把那男孩打得前俯后仰,后退数步,被身后的小女孩一绊,站立不稳,一跤跌倒在地。那小女孩也被绊倒,和她哥哥跌在一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男孩虽然跌倒在地,手中的树枝却一直握着,不曾撒手。把妹妹扶起后,男孩慢慢转过身来面对道士,呸地一声,将满嘴的鲜血吐在地上,看也不看,一双眼睛寒光闪闪,却是死死地盯着道士,一眨也不眨。
道士见男孩被他打得满脸鲜红,指痕宛然,嘴角鲜血直流,不由得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万一男孩师门强大,今后追究起来,自己可就是引火上身,树起了劲敌,并且传扬出去,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自己脸上也不光彩,可一看到男孩盯着自己的那双眼里寒光闪闪,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吞了,终于还是忍耐不住,胸中腾地冒起一股无名大火,左右一看,见官道上无人来往,右手往脑后一探,嗖地一声拔剑在手,二话不说,照着男孩的脑袋就是一剑,直劈下去。他倒要看看男孩是不是真的不会使剑,顺带斩草除根,免得今后被人找上门来,自己还落个以大欺小的坏名声。
男孩手里握着的树枝,虽说只有拇指粗细,却是一根乡下农人用来打竹篙薯引杆的钎子,用荆棘制成,前端削得尖尖,似乎还用尿淬过,是以分外坚硬,不知怎地落在了官道上,刚好被男孩捡得。眼看道士拔剑在手狠狠劈来,男孩将手中握着的树枝轻轻一抬,凝然不动,树枝的尖尖刚好对着道士劈来的手腕。
这根树枝摆放的方位时刻拿捏得妙到颠毫,那道士挥剑劈来,竟然来不及缩手,眼生生看着自己的手腕就象自动扑向树枝尖尖一般,就听噗的一轻响声,跟着啊的一声大叫,树枝尖尖穿腕而过,手中的长剑拿捏不稳,啪哒一声掉落在地,剑尖插入地下数寸,剑柄左右摇晃个不停。那道士急忙缩手,又是噗的一声轻响,将手腕从树枝尖尖上拔了回去。
这一下受伤极重,那道士向后急跃,退开数米,惊怒交集,叫骂道:“**崽,还说不会使剑!令狐冲是你什么人?”
男孩眼见道士挥剑劈来,躲避不及,加之自己的妹妹就在身后,躲无可躲,慌乱之中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根树枝,出于求生的本能,自然而然就把树枝向道士挥剑的手腕刺去,想要阻止道士的进攻,谁知才将树枝抬起,道士的手腕就自动往树枝尖尖上扑了上去,眼见道士受伤后退,鲜血一滴滴落在刚刚泛青的草地上,不由得大是惊讶,待听到道士的叫骂和询问,不由得哼了一声,傲然答道:“你不配知道!”
道士闻言,又惊又怒。他开始看到那男孩挥舞树枝,步法姿势非常独特,颇象传闻中久已失传的独孤九剑,不由得贪念大起,想要从那男孩嘴里套出消息,以便得到独孤九剑的剑谱,从而称霸武林,可谁知偷鸡不着反蚀把米,被男孩用一根小小的树枝刺伤手腕,待听到“你不配知道”这句回答,更是怒火攻心,纵身一跃,拔起地上兀自还在轻轻摇晃的长剑,对准男孩的胸口,猱身而上,挺剑直刺过去。
男孩见道士拼命一般地挺剑刺来,强忍住内心的惊慌,身子微微一侧,手中的树枝向上一抬,就见道士的胸口对着树枝的尖尖直扑过来,噗的一声,透体而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she而出。
道士手一松,将长剑丢落在地,双手捂着胸口,眼看鲜血喷涌而出,这才抬起头看,呆呆地望着男孩,似乎不相信世间竟有这等事情发生,身子慢慢卷曲,扑倒在地,双腿蹬了蹬,就此一动不动。
其时,天se将晚,天空一片迷濛,路边尺许高依旧枯黄的野草在晚风中摇曳,数只江鸟扑闪着翅膀从头顶掠过,投向了远方茂密的森林。
男孩将不再哭泣的妹妹搂在怀里,对着俯身在地一动不动的道士道:“我叫令狐尊,我妹妹叫令狐玺。”
言罢,捡起地主散落的包袱重新背在背上,拉起妹妹的手,朝着县城的方向慢慢走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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