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善寺座落在泰和县城北面的东岳府山上,山势颇陡,树木森森,一条宽阔的青石板道蜿蜒而上,直通积善寺的山门,山门左右各有一棵古樟树,华盖如亭,直耸云宵。
令狐尊一行三人纵马而上,片刻之间便到得了山门口,那守门的僧侣待要拦截,无奈马快,却让令狐尊等穿门而过,直奔寺门,远远地便见有一拨人站在寺门口,却正是普渡,普善等一干僧侣,另有一干人众站在一侧,却是一些江湖好汉。
那积善寺中向来不得乘轿骑马,所有人众只能在山门步行而入,令狐尊等骑马强行闯入,那守门僧人自不答应,于是一路吆喝追来。
令狐尊等到得寺门众人之前,这才收紧缰绳把马立定,欠了欠身子,道:“各位大师,令狐尊应邀而来,请赐教!”
普善大师和普渡主持并肩站立,见令狐尊等骑马强闯山门,正要上前答话,见那守山门的僧人刚好赶到,要去拉令狐尊等手中的缰绳,遂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时,就听一个yin阳怪气的声音叫道:“ru臭未干,目空一切,缺少管教!”却是发自江湖好汉那一群人中,跟着有暗器破空的声音,却是三支金钱镖直朝令狐尊飞去。
这一下事出突然,普渡普善待要阻拦,已然不及,这才明白那发声之人教训人是假,偷袭是真,正自担心,却见令狐尊衣袖一卷,跟着一扬,只听得“笃”的一声,那三枚金钱镖齐齐钉在了寺门扁额积善寺三个字上,镖尾兀自不停地颤动,力道奇大,三支镖击中目标只发出了一个声音,显见是同时钉在扁额上。
那些人一看令狐尊接镖发镖一气呵成,动作潇洒,轻描淡写,丝毫也不拖泥带水,不禁喝彩了一声。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方鼠辈,竟敢偷袭?”令狐尊虽然气极,却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盯着普善,淡淡道,“这就是积善寺的待客之道么?”
“阿弥陀佛!令狐施主,贫僧普渡这厢有礼了!”普渡见令狐尊眼中一寒,杀气陡现,只怕就要发作,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冤家宜解不宜结。贫僧普善师弟邀请令狐施主光临敝寺,原本为化解杀孽,不为结仇。刚才施放飞镖的施主,请现身罢。”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纵身而出,轻巧地落在了令狐尊马前三丈开外,背负双手,却是一个年约四十星目鹰鼻,身着灰袍腰悬长剑的道士,傲然地望着令狐尊,道:“猖狂小子,还不下马?”
积善寺是座千年古寺,武功名扬天下,寺中得道高僧众多。令狐尊虽然少年轻狂,骑马强行闯入,却是路上听说普渡主持邀人助拳设下埋伏对付自己,要为武林除害,是以气极,这才无礼,而实际其平时为人却是恭谦有礼,为人温和,当下见偷袭之人高调现身,神气活现趾高气扬,依心中xing子,恨不得马上将其大卸八块方泄心头之恨,但此刻对方人手众多,不可强敌,是以隐忍不发,却对他瞧也不瞧,双眼望着普渡和普善,冷冷道:“听说你已设下埋伏,准备将我擒获,为武林除害,是也不是?”
那道士见令狐尊对自己漠然无视,不由得脸红耳赤,恼羞成怒,“嗖”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纵身一跃,挺剑朝令狐尊刺来,令狐尊却似浑然不觉,依然望着普渡和普善,眼看长剑就要刺到胸口,却见令狐尊依旧看也不看,右手长袖一卷一挥,那道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手中长剑拿捏不住,飞出数丈,“卟”的一声剑尖直插在青石板上,深入数寸,剑柄左右摇晃,犹如一条受惊的游龙。
令狐尊一招寒袖拂穴将那道士的穴位封住,令其无法动弹,却也不乘机痛下杀手,而是仰了仰头两眼朝天,冷冷地道:“还有哪位朋友想和在下过招,这就请出手!”
那些江湖好汉本和令狐尊无冤无仇,只不过是闻风过来想看个热闹,见那道士接二连三和令狐尊过不去,心中不免有些看不过眼,这时见令狐尊轻描淡写地将之打倒在地无法动弹,忍不住又喝了一声彩。待听到令狐尊挑战的言语,自认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以谁也不再吭声。
站在普渡和普善身边的青松道长和罗世仁、王子阳见那道士出来挑战令狐尊,本来面露喜se,待见到那道士被令狐尊一拂之下倒地不起,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围了上去将之扶起,只听得“师兄”和“师伯”声起,却是青松道长的师兄出尘子赶来要和师弟出头,反倒又栽在了令狐尊手下。一行三人虽将出尘子扶起,苦于穴道被封,手法特殊,青松道长用手推拿了几下,无法解开。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令狐施主身怀天下绝世武功,无奈年少无法自约,是以老衲想斗胆请令狐施主在敝寺客居五年,念经诵佛,以消心中烦燥之火。”普渡双手合什,道,“还望令狐施主成全老衲的一片苦心。”
“普渡大师这番说辞,真是让人笑破肚皮!”令狐尊听得普渡这番言语,心中之怒火再也隐忍不住,冷冷地道,“那青松道人纵徒为恶,暗算于我,不见大师阻止,在下要为民除暴,大师反而阻止,莫非积善寺和紫瑶观是一伙的?数月之前,我在南门河为人伏击,捏碎双手双脚锁骨骨头,也没见积善寺为我出头找寻凶手,还我公道,我出手除暴安良,却要限定人身zi you,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恶有恶报的报之,报在何处?今ri看在积善寺往ri的声名上,我放过紫瑶观一干人等,若是再安不良之心,休怪我心狠手辣!”言毕,拔转马头,带着欧阳飞飞和花小花,朝山门徐徐走去。
普渡大师及一干人众见令狐尊义正辞严,无可辩驳,见其三个拔马出门,不敢阻挡,目送三人徐徐走出山门,这才策马奔跑,只听蹄声“得得”已是去得远了,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各自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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