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说完了没有,还不快过来帮忙?——”然而,院子里气氛和睦,院外的祁雪音一边拖着货物箱,一边冲孙云喝道,“自己身为镖局少主,就可以不做事了吗?——”
“这个丫头,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好不容易缓和一阵,情绪一下子又被祁雪音拉低了,孙云拇指指了指祁雪音,冲任光等人调侃说道,“对比鹃儿和那个疯丫头……看见了吧,这就是女孩子的差距——”说完,孙云一脸不好气地往门外走去。
任光等人听了,在一旁不禁暗暗好笑。
杜鹃见了,不禁好奇问道:“那个女孩儿是谁?”
“就是前两日来我们镖局委托的姑娘,听少主说,好像是叫‘祁雪音’,样子像是比杜姑娘你大点儿……”林景在一旁应声答道,“不过最关键的,她是察台多尔敦的同门师妹——”
“察台多尔敦的……师妹?”杜鹃听了,不由吃惊一句。
“是啊,没想到吧……”林景挠了挠头,略显苦恼说道,“真不知道留这么个姑娘在身边,是福还是祸,也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她暂住在咱们镖局……”
“我觉得挺好的啊——”然而,杜鹃却是一脸乐观说道,“除我以外,镖局里总算又来了个女孩子,我想一定会比以前更热闹些吧……”
“喂,你听清楚了吗?她可是察台多尔敦的师妹,和那个察台多尔敦关系很近……”林景继续提醒道,“她自己都亲口说了,她来大都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机会回察台王府见她的师兄……我们镖局原来就和察台王府有间隙,要是让她暂住在这里,万一……”
“这有什么,难道云哥不是察台家的人吗?”杜鹃则是十分信任祁雪音道,“再说了,我和云哥在察台家待了一个多月,我自己都还和察台多尔敦一对一聊过话,他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相信祁姐姐是个好人——”
“你也太乐观了吧……”林景看到这里,不由耷拉着眼神说道……
“嘿咻……嘿咻……”院外忙活了几刻,小北等人把东西搬进后院后,就早早准备等待着晚餐,唯独祁雪音一个人来回搬了好几趟,而且还都是些“重家伙”,纵使祁雪音武功再高,一个女孩子这么来回几次,身体也吃不消。更可气的是,孙云还在一旁看着,真不知道是在监督她,还是在嘲笑道。
“嘿——”祁雪音将箱子落倒在地上,实在受不了了,双手叉腰冲孙云斥道,“你到底要不要脸啊?特意挑最重的‘家伙’给我搬,还是来回几趟……”
“抱怨什么,这是对你装病的惩罚——”孙云则是坏坏一笑,像个教官一样手持鞭子教唆道,“再说了,你都在车上睡一天了,让你起来干个活,哪儿那么多废话?最后一趟了,动作快点,要是再偷懒,今天可没你的晚饭——”
“你给本姑娘记着!——”祁雪音气急败坏一句,转身气冲冲跑到院外,去搬最后的东西。
孙云则是不以为然,继续露出“嘲讽”的目光。
“这样不好吧……”心地善良的杜鹃在一旁见了,可怜说道,“怎么说祁姐姐都是个女孩子,这么刁难她实在太‘无情’了……”
“呵,你懂什么?这丫头在路上,不知道有多狂妄,明明好吃懒做最多的就是她,还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把我们当下人使唤……”孙云将鞭子捆成一团,继续指使道,“对付这种家伙,就得让她多吃吃苦头,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自己是王母娘娘了——”
“扑哧——”杜鹃听到这里,忍不住偷笑一声。
“要是祁姑娘就真这样住在我们镖局,那日子可就有得受喽……”林景料想祁雪音来到这里,和孙云天天吵东吵西,镖局的日子恐不“安宁”,双手抱头碎叨一声……
“嘿……嘿……额嗯——”终于搬完最后一个箱子,祁雪音随手一甩,两手叉腰呼呼喘气道,“事情办完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孙云满不满意不知道,但祁雪音肯定是一肚子的不满。
“嗯,不错不错,该听话的时候还是挺听话的嘛……”孙云乐呵一笑,又故意说道一句。
“你说什么?——”祁雪音听出了孙云的“嘲讽”,忍不住斥问道。
“好了好了,祁姐姐,别再吵了,你来我们镖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和和睦睦的嘛……”杜鹃拄着拐杖,走到祁雪音身旁劝说道,“而且你是察台多尔敦的师妹,云哥又是察台多尔敦的弟弟,算起来你们也当是兄妹相称不是吗?”
“呵,谁稀罕啊?”然而,祁雪音似乎气尽未消,继续双手插间道,“你见过有那个做哥哥的,让妹妹干苦力活的吗?小心眼,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等老了以后肯定是个秃头——”
“你说什么?”孙云听了,也不禁斥驳道,“还怜香惜玉呢,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成色的,没把你这块破石头扔罐子里就不错啦——”
“越吵越糟……”杜鹃听着二人的“争执”,只能在一旁尴尬的傻笑。
“诶,这个妹妹是……”闹腾了半天,祁雪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这个陌生的姑娘,不禁转头疑道。
“噢,我叫杜鹃,祁姐姐,你住在我们镖局,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见祁雪音主动提起了自己,杜鹃拄着拐杖,还是很友好地热情招呼道。
祁雪音不自觉望见了杜鹃落残的双脚,想起昨日孙云为自己包扎时,对自己亲口说过的话,不禁点头道:“噢,我想起来了,云公子提起过你,你是……”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孙云的方向。
“嗯嗯……”杜鹃以为孙云把一切都告诉她了,连连点头道。
“对,他说过的,你是他的老婆——”然而,谁能想到祁雪音竟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孙云和杜鹃二人顿时脸红,尤其是杜鹃,顿时害羞得不敢抬头,连话都吱不出一声。
“喂,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孙云当然忍不住,脸红尴尬地“斥责”一句。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她是个温柔却不失坚强,无论何时何地都为别人着想的女孩儿……”祁雪音倒是一点不遮掩道,“我还问过你的,怎么会对她那么痴情……”
杜鹃在一旁听了,脸都红透了,拄着拐杖默默低头不敢正视二人。
“那也不能……断定我们俩是……‘那种’关系啊……”孙云红着脸,也不由吞吞吐吐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