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可不是祁雪音想这些的时候,“苍寰教”的弟子也并不是杂鱼,在青墨山庄的时候,就已经让自己等人吃了不少的苦头。只见房檐底下窜溜之中,教徒众人纷纷亮出“碎花暗器”,对准了正在屋顶上穿梭的自己。
祁雪音认得出来,“苍寰教”众人的暗器招式,上一次在青墨山庄吃了大亏,这次说什么自己也不会再中招。
“哼,又是老套路……你们以为同样的招式,本姑娘会吃第二次?”想想上次与他们交手,自己大意中镖中毒,祁雪音心里就百般的不爽,看着房檐底下追逐的丑恶众敌,祁雪音自信一笑道,“好,这回就陪你们认真玩儿玩儿……”
祁雪音逃跑中,故意加快了脚步,轻功飞跃房檐之上,敲瓦碎声循循而来。
“苍寰教”众人当然咬牙不放,来回追逐在巷口暗道中,对准空楼之上的目标,“碎花飞刃”疾猛而至。
飞镖涂有剧毒,再中必将落险——祁雪音将一切看在眼里,笃定这次绝不再大意,飞脚一式踮步而上,不偏不倚将飞来的暗器一一击落。
没有子幽那般深惧的武功,这些暗器不过寻常,祁雪音逐个闪躲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更有甚之,祁雪音回身一刻拔出身上的“紫牙刀”,以其断业之力将飞来的暗器尽数驱回。
半空中打出震慑的反击,众教徒根本反应不及,加上暗器回冲的速度更胜一筹,稍不注意的几个弟子被“碎镖”刺中胸口,痛叫一声后,荼毒当场毙命。
祁雪音看在眼里,故意冲着屋下的众敌嘲笑道:“哼,有本事再来啊,看你们能耍多少花样……”说着,再次加快轻功脚步,一溜烟便飞过几座屋楼,所到之处几乎将整个“枯荣镇”转了个遍。
“苍寰教”众徒自然不服气,再次使出“碎花镖”狂涌而去。可武功内力颇为肤浅,对祁雪音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祁雪音几番几式拨手寸刀,便将致命的暗器悉数击落。
有几个弟子实在看不下去,甚至直接轻功翻墙,爬上了楼层,平起屋檐追逐祁雪音而去。
祁雪音回头一望,轻蔑一笑道:“哼,敢直接在本姑娘后面追,我会让你们尝尽苦头……”
说完,祁雪音突然转身刹脚,后跟定住瓦片之上,蒙面正眼对视所望,丝毫不畏惧来者之敌。
而追上楼的“苍寰教”弟子,见祁雪音停下脚步,也纷纷对立驻足,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合围将其擒拿。
然而,祁雪音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尝尝这个——”祁雪音斥笑一声,脚尖轮点一滑,借以“仙云脚”飞冲之内力,眼前的瓦片如同潮浪一般,突然涌起正朝敌人而去。
众教徒没反应过来,以为对手会出刀发难,暗器守御都准备好了。谁想到祁雪音竟是即刻内力掀起屋瓦,用无数的瓦片当做武器,主动袭击而来。
教徒众人没来得及阻挡回击,祁雪音已然到步身前,就在乱瓦嶙峋崩飞一瞬,蒙面身影乍时现身,“紫牙刀”横劈裂斩一式,几声惨叫,教徒众人随即血溅当场……
楼檐之上血洒飘飞,“苍寰教”的众徒不敢再轻易靠近。祁雪音则趁着这个时候,收回刀刃,反身继续逃脱而去,毕竟这一出主要目的是诱敌脱离,自己也不能在危境中太过纠缠。
而不敢上楼追,“苍寰教”的弟子只能继续在屋檐巷口追逐,虽然这里没有什么行人,但路窄暗道不易追赶,稍微没有跟上,很快便被祁雪音甩了两三条街。
就算是几个追靠前的,见识了祁雪音的身手后,也不敢再贸然使用暗器阻截,生怕对手故技重施,自己等人毙命毒下。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苍寰教”众徒一时陷入两难。
而对祁雪音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但天性泼辣的她,可不甘就这样把他们甩开,之前自己二十多天的辗转漂泊、受伤郁闷,全都是因“苍寰教”而起,离开之前,自己说什也要狠狠教训他们一番。
想罢,祁雪音在房檐上施展轻功,却是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众敌在屋檐下快要追上自己,自己则起脚便是一顿踢踏——随着“闶阆闶阆”的细碎声响,房檐上的瓦片被祁雪音悉数踢落,力道还不小,正准砸在追来敌人的头上,每一下都力道十足、瓦砾碎裂,让教徒众人苦不堪言。
“诶……啊……”虽然并不致命,可这一下一下的砸碎,让众教徒寸步难行,不但在狭窄的巷道被碎瓦灰土遮蔽了视野,前面的人头上更是被砸出一个又一个脓包,实在是滑稽又难痛。
“哼,叫你们嚣张,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本姑娘咽不下这口气……”祁雪音似乎还不“过瘾”,使劲地在边角房檐踩踏着瓦片,恨不得这些碎石瓦砾将他们埋没,自己才肯罢休。
没夺他们性命已经算是仁慈了,被瓦砾阻截的“苍寰教”众徒,早已没心思继续去追祁雪音,纷纷停滞在原地拍打着灰土。
祁雪音见大事已成,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耍弄,冲房檐底下做了一个憎恶的鬼脸后,继续沿着屋顶施展轻功,准备离开这里,去和孙云会和。
然而,就在飞出没几步,后面又有一个身影紧追而至……
“还有人敢追来?……”祁雪音瞥眼一望,的确又是“苍寰教”的人没错,而且还是一个人,不禁暗暗振道,“没死够是怎么着?看来今天不下点狠手,这帮家伙不知道教训……”
祁雪音打定主意,再次故意放慢脚步,等到追踪者靠近自己一刻,反手一招就结果对方。
追逐而来的是一名束发男子,表情冰冷,手持寒刀——这个人正是“苍寰教”东堂堂主东浔,是几日在这一带巡查教徒的首领,看这气势像是有些本事,敢独自一个人追逐祁雪音,必然来头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