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途中顿时杀芒尽闪,祁雪音与东浔二人几乎贯使全身之力,想要在这一回合决一胜负,凌空之下寒芒错使、震震惊威……
但还是如之前所说,现在的祁雪音几番数战伤劳缠身,使出不及七成之力,加上东浔居高临下一招灭袭,这一轮交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的胜算,“风凌月碎”刀法,也完全不尽平常。
“轰——”断刃冲力压倒之下,房檐一声巨响,祁雪音连人带刀被震飞数远,完全败阵下来。而反观东浔这边,两回出手皆占胜机,自觉已经到了胜负手之时刻……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杜鹃看着祁雪音为了保护自己,屡番重伤,这次更是血痛伤落,几乎已至生死边缘,哭喊声也是愈加心碎。
这次可以说是致命打击,祁雪音感觉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没了战斗的力气。但祁雪音似乎还有余力,咬牙挺身继续站起,单手垂危紧握寒刀,依旧冲东浔投出决毅不屈的目光。
东浔看在眼里,所见祁雪音绝命中依旧坚持奋战,不禁冷笑道:“哼,看来倒也要几分骨气……这样才对嘛,我可不希望死在我手上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既然是报仇,就得全然倾力去报……”
东浔继续亮出寒芒,似乎是要给祁雪音最后的致命一击。
祁雪音血痛中咬牙凝神,“紫牙刀”依旧寻寻正上,断聚全身灼然之内力,似乎还抱着想要主动拔刀进攻的念头。
“快住手啊——”但杜鹃在后面见着,知道祁雪音是抱着死意的决心,不禁痛哭喊道。
但祁雪音没有犹豫,心中镇定念叨:“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力气,扛下这一招……最后一招就好……”
定罢,单手垂刀突袭而上,全身如同炙热的刃芒,祁雪音破定绝命一袭,即使临危生死,也要主动上前与敌人拼死了断。
“哼,要来搏命了是吗……”东浔知道祁雪音已经没有多少战斗的力气,这下子拼命冲来,是她最后的搏击,眼神震惊一慑,举刀威寒相向,面对“火焰旋风”般的裂刃突袭,东浔也决意正面迎上。
“呀啊!——”祁雪音撕裂中断叫一声,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呼风烈焰举刀袭来——“凤刃惊轮”纵杀而出,一个月前与东浔两败俱伤的“神刀之式”再度杀来,内力如同掀起凤凰般的火焰,由身聚发,一时动荡神威。
东浔看在眼里,认得出那是一个月前对决的“杀招”,心头不禁振振道:“又是那个可怕的刀法是吗……”
知道这一招搏命惊威,东浔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举刀寒芒随转一刻,磐石洞天之力铮顶相向——“鬼灭神煌”倾狂而出,黑风夜魂般的聚魄之力,几乎是东浔能使出的最强刀法,用尽全身聚魄,撕天一式正冲“凤刃惊轮”而去。
“轰——”鬼鸣两招相杀,仿佛撼天动地,房檐之上霎时爆裂烟尘、碎石嶙峋,祁雪音与东浔二人,也被弥漫的烟雾所笼罩……
“咳咳……”不光对决二人,在房檐之上观战的西影、南踪和北雉,也被强魄的内力所震慑,本就负伤的三人行动迟缓,没来得及退避,被断碎的气冲瞬时击退几步,恍惚中不由咳嗽几声。
“到底谁赢了?……”南踪也是不清楚二人的胜负,只知道刚才的冲杀震威惊寒,无论哪一方稍有闪失,可能就是致命胜负的关键。
杜鹃这边更不用说,距离更近的她受不住气场的压迫,趴在地上呛气几阵,直到碎石乱瓦皆归远处,烟雾开始消散,自己猜慢慢缓和过来……
尘烟慢慢散退,二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东浔像是中受内伤的样子,伏刀在一旁阵阵喘气,而祁雪音……手握“紫牙刀”昏倒在地,看来刚才的对决,是东浔赢了。
“凤刃惊轮”与“鬼灭神煌”冲顶相杀,几乎是彼此二人最强的招式,怎奈祁雪音内力耗尽气数将终,刀法招式远远不及平日的一般,终究败阵下来,全身重伤几近昏阙过去。
“祁姐姐!——”看着祁雪音像是昏死一般,杜鹃发出一声惊悚的叫喊。
但祁雪音没有再站起来——她确实还活着,嘴角挂着血丝,但已经完全战不动了,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胜负已经分出了,是大哥赢了……”北雉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冷冷一笑道。
其余楼上楼下的“苍寰教”弟子,所见“房檐废墟”的场景,已然知道了胜负的结果……
“哼哼哼哼……”东浔看着倒地不起的祁雪音,抹去嘴角些许的血痕,狰狞冷笑道,“真是可怕的刀法,一个月前险些将我夺命,今天又差点让我遇险……不过可惜啊,你终究还是败在我的手上,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说着,东浔提着刀,慢慢朝着祁雪音的方向走去——今天立誓要亲手杀了对方,如今东浔已经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
“祁姐姐,快站起来——快跑啊……”杜鹃没有办法,只能瘫倒在房檐上,不断哭声喊道。怎奈刚才“杀招”的气场也将自己稍许震伤,本就腿脚不便的自己,此时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额……”祁雪音躺倒在碎瓦之中,仰面朝天,浑身血裂撕痛,仿佛四肢尽断一般,完全已无力气。她很不甘,就这样倒下了,如果自己还能多几分力气,或是刚才拼杀中再咬牙几分,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打倒对手。
可惜成王败寇,命运已至,最终落败的自己不但没能战胜仇敌,也没能保护杜鹃,更没有替自己的师兄报五年前的旧怨之仇……
“胜负已经分出了,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东浔走到祁雪音跟前,望着祁雪音浑身瘀伤垂死的样子,不禁冷冷笑道,“我说过了,今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对抗我们‘苍寰教’的人,下场只有死——”
气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也没有恐惧,知道自己死之将至,只是抬头仰面,用不屈的眼神死死注目着东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