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吵了!——”孙云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呵斥一声,想要制止这场无必要的冲突。
“你算什么东西,还来管我们的闲事?”然而,皇亲禁军教头这边,根本不把孙云放在眼里,甚至出口言辱道,“就算你是察台家的二公子,我听说也不过是察台王在外面留下的野种……哼,装成自己贵命天人的样子,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孙云听到对方如此侮辱的言辞,心头怒火握紧双拳,恨不得即刻冲上前将对方一干人等痛打一顿。可如今大局当前,城府前更是禁军满布,若是身为察台家公子的自己不冷静,自己父王不在,这里又有大批皇亲国戚亲信聚集,万一闹起冲突,恶劣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孙云能忍,驻守在这里的察台王府亲信部队可忍不了,看着对方如此言辱自家的公子,一行士卒早已忍受不住,三五成群汇集于此,领头亢奋喝骂道:“敢言辱我家公子,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
“想动手是吗……好啊,试试看啊!——”禁军教头这边也不甘示弱,叫来手下一干人等人,聚集在城府门前,矛盾似乎一触即发。
“吭吭——”铁架兵寒骤响,府门顿时炸开了锅,两方的人马剑拔弩张,本来还一起驻守城楼,如今却像望眼仇敌一般,今日似乎不做了断誓不罢休。
杜鹃看着眼前的场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掂量着双脚后退几步,恻隐躲在了孙云身后。孙云知道场面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自己的出现,结果闹起了积怨和冲突,他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却不知现今该如何收场。
“这帮家伙真是闹够了……”石常松在后边忍不了,想要上前讨言一番,却提前一步被孙云给拦住了。
“对方全都是皇亲国戚的部下,你们不要贸然出手……”孙云关键时刻还是沉得住气,冷静阻止道。
“可是少主,这帮家伙简直欺人太甚——”石常松在后面小声怨道。
“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先退下……”孙云继续劝阻一声,遂自己慢慢走上前去……
府门前双方的人马刀兵相对,如果不及时制止,严重甚有流血牺牲。孙云即刻站出来,继续冲察台家的亲信部队喝止道:“好了,你们都先给我退下!——”
“可是公子——”亲信这边忍不下这口气,不甘心回应道。
“我叫你们退下,你们听不懂吗?!——”孙云对自己家的人也毫不“客气”,瞪眼相视道。
没办法,自家的少爷喝令制止,察台家的部队也不敢主动“造次”。但他们仍旧不解心中的怨愤,冲刚才挑衅的皇族亲信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孙云转而面向皇亲的部队,郑重抬手道:“尔等将军既奉皇令驻守王府,尽职恪守门前,在下代表察台家谢过诸军……但在下亦有朝廷要务在身,加之令牌在手,家族公子身份无疑——还请各位大人多识抬举,放在下等人进门,否则耽误了要事,对于诸位与在下都无益处……”
孙云已经说得够客气了,对方那么侮辱自己,自己都未有过多怨言,只望关键时局彼此之间不要闹出太大的矛盾,否则伤了和气、搓了军心,紧张关系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可谁知,皇亲这边的人以为孙云是怕了自己,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倒得寸进尺道:“哼,察台家的小儿,就得客客气气点嘛,是老鼠是狗,得给我夹着尾巴点好……不过呢,看你的诚意似乎也不够,至于能不能进这王府,得看爷爷我高兴不是……”
“混账,你说什么?!——”又听见对方的侮辱之言,而且变本加厉,察台家亲信这边再也忍不了了,继续呵斥一声,掀动自家的人马,拾起刀枪欲求解恨。
“来就来嘛,让我看看察台家的人能有多少斤两——”皇亲这边蔑笑一声,挥手示意自己的部下,提刀护甲僵持而对。
见着刚刚缓和的局面,一下子又焦灼起来,这回孙云也是焦躁之至,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矛盾冲突,更是忍不了对方的一再侮辱——孙云堂堂七尺男儿,曾有孤身“喋血王府”、力战千军之英雄气魄,如今却被这等小人角色言语轮番羞辱,闭门不进,激进之士孰能忍乎?
就连身后的任光等人也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自己外人的身份,他们也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好好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杂种……
不过比起孙云,身后的祁雪音和太史寒生师徒二人则显得较为“冷漠”——太史寒生从今日出门到现在,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一路上都是无所事事的表情,似乎眼前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自己丝毫不放心上;而祁雪音则略有不同,她从出门到现在,表情就像一个呆子,面前经历的所有事物,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再大的喧嚣也无法拉回自己的注意力。
祁雪音心中想的,就是要快点见到自己的师兄,所有的心绪全放在这个上面,眼前发生的事情,自己也根本就不关心。好不容易来到了察台王府,却迟迟被众军所阻不让进门,祁雪音这才回过神望着眼前的“喧闹”,抬头露出无采的目光,积怨一句道:“前面那么多人挡着干嘛?烦死了,简直就像碍事的蝼蚁……”
急切想见自己的师兄,祁雪音也不管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脸怨气走上前去,似乎笃定打算做点“事情”……
城府门前双发冲突紧绷弦上,这次就算是孙云本人,也制止不了剑拔弩张的态势,似乎一场内讧不可避免。
而此时在城楼之上,一张寒笑鄙夷的面孔,正直盯盯望着下方的“乱局”……
“公子,这样真的好吗……”旁边一个亲信侍卫悄声问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在下面搞这么大事情,万一闹出点意外……”
“没关系,我就是故意放他们这么做的……”说话的人是察台科尔台,原来他早就知道孙云等人今日会来察台王府这里,看着与自己有仇的孙云,察台科尔台狰狞一笑道,“这些个皇亲国戚,暗恨我们察台家多时,趁着父王领兵在外镇压,借朝廷这次‘驻守王府’一行,想要排挤刁难我们;至于那个来运镖局的孽种,本公子又一直看不顺眼,今日再次回到王府,一定是别有目的……这下子正好,放任本公子最恨的两拨人在楼下,让他们去争吵,我倒要看看这个姓孙的孽种,这会儿该怎么办?”
原来察台科尔台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知道这些皇亲国戚一直找机会想要羞辱自己察台家的人,而自己一直记恨的孙云又正好今日来访,借着“关系”正好叫他们双方任由在下面争执,好看“热闹”与刁难——真正想看笑话,侮辱孙云的人,其实是察台科尔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