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线索又一次凝滞了,孙云在一旁苦恼不定。
“看样子,目前能查到有关‘朝廷悬案’和‘苍寰教’的线索,也只有这些了……”察台多尔敦无奈一声道,“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东西,如果还能有进展的话,说不定还能知道些什么……”
“不,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然而,孙云突然眼神笃定,峰回路转一句。
“什么?”察台多尔敦听着孙云坚毅的口气,不禁转头疑问道。
“我说我这里还有一个线索——”孙云应声答道,遂从自己腰间取出一张不起眼的纸条,交给了察台多尔敦。
察台多尔敦接过纸条,打开看来,上面记述了若干人等的名字,依旧后面的品级备注。一时有些茫然的他,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苍寰教’袭击青墨山庄后,董渝兄弟偶然一次从中偷出来的……”孙云眼神镇定道,“上面记录着朝廷官员的名单!”
“朝廷官员,你能肯定吗?!——”察台多尔敦听到这,不禁眼神一怔道。
“不能肯定,但八成错不了——”孙云继续坚定道,“上面不但详记着名字,后面还有对应的官品级数……”
察台多尔敦听完,继续瞟了一眼手中的名单,每个名字的后面,的确有对应官品的级数。
“你说得对,这的确是官员的名单——”察台多尔敦像是更加眼熟,沉定一声道,“无论从记述官品的格式还是行文,的确是出自朝廷官员之手……这么说来就不会错了,‘苍寰教’整个教派的身世由来,肯定和朝廷官员脱不开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董渝兄弟的猜测就是对的……”孙云继续思忖道,“而且他说走得匆忙,只偷走其中一张,如果说其他许多的书文也是记载着官员的名单,那么……”
“那么这将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阴谋……”察台多尔敦接话振振说道,“而且是一个蓄谋已久、后果难以设想的阴谋——”
“既然如此,我会想办法调查这些名单中的官员身份,只要给我点时间……”孙云似乎有什么想法,冷定一声道,“而且我知道‘苍寰教’的巢穴所在,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潜入他们内部……”
“不需要这么麻烦——”关键时刻,察台多尔敦起声道,“我这边手头上就有调查人脉的资源,交给我就好了……前史官史义兴,被朝廷罢免后现在是我的手下,他知道许多年前朝中大小事务,我只要问问他,动用一些地下人脉关系,兴许就能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那行,如果说时间不长,这些天我先留在王府,等你查出真相的结果再作打算——”孙云继续说道。
“没问题,这几个月你和镖局的人在外面也够折腾了,是该休养休养……”察台多尔敦寒暄一句,想起还有其他的事,随即又道,“对了,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要专门找杜姑娘,你能替我叫她过来吗?”
“找鹃儿?”孙云这才想起来,委托信上委求的另一件事,是让杜鹃跟着一起过来,猜着八成就是察台多尔敦找她有事相谈,孙云遂又问道,“莫不成,是单独有私事找她?”
“理论上,应该算是吧……”察台多尔敦暗暗一声,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孙云表情短时一愣,毕竟因为察台多尔敦,杜鹃的双腿才落得残疾,为这事儿孙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如今却是让他和杜鹃单独相见私事,总归着心里有些“不自在”,遂缓缓一声问道:“叫她过来是吗……方便我在这里听你们讲吗?”
察台多尔敦看得出孙云的顾忌,气氛难免有些尴尬,遂脸色闲定道:“随便啦,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兴许你知道也会好些……只不过以杜姑娘的性子,不知道是否愿意……”
提到现在杜鹃的情绪,孙云想起刚才在外“伤害”祁雪音,杜鹃仇视自己的目光……
(回忆中)……
激战过后,祁雪音身负重伤倒地,杜鹃、任光等人急忙跑来前厅调解,矛盾才算得以缓和……
“祁姐姐!——”看着祁雪音又一次与孙云决斗负伤倒地,想起在岭古镇的那次经历,杜鹃顿时神情惊乱,拄着拐杖匆忙上前。
杜鹃来到二人身旁,孙云慢慢从祁雪音身上站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可能想要解释什么却也无从出口。
而祁雪音也是一样,表情枯死瞥向一旁,短时间内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也什么都不想说。
“祁姐姐,为什么你们又打起来了……”望着满身是伤的祁雪音,杜鹃眼中满是泪水,紧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突然回头正望孙云,大声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又伤害祁姐姐?说啊!——”
这是杜鹃头一次这么不冷静,为了祁雪音竟怒声叱问孙云。孙云没有回答,难过闭上双眼,心情复杂的他缓缓转身,往自己和祁雪音兵器掉落的地方走去……
孙云捡回“紫牙刀”,将其交到太史寒生的手上,低声歉意道:“对不起前辈,刚才因为某些缘故,出手伤了雪音……我已经出手伤害了前辈的两位爱徒,晚辈心中有愧,这是她的刀……”
太史寒生倒是并不记仇,点头一笑道:“无碍无碍,毕竟你也是察台家的儿子,半年前的恩怨实属命运所为,不在尔身,至于今天的冲突,多半也是爱徒先有过之……老夫知道云公子你的心意,并非凶恶险诈之辈,今日之决,老夫不会放在心上的……”
“多谢前辈……不过毕竟是晚辈出手伤重在先,还是得说句抱歉……”孙云将“紫牙刀”交予太史寒生后,还是不忘道歉一句,遂又望了一眼在一旁不悦的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