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大张旗鼓在我们面前明示陷阱,挑衅我们‘将死之命’,全都是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这之上,而真正忽略了他们暗中的诡计……”孙云渐渐听懂后,跟上应声道,“就像变戏法一样,眼睛里看到的,和根本的真相是完全两个相反的情形,这样就更容易迷惑‘台下人’……那么那个女人今日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好让我们误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二人,可实际上与我们毫无关联——这么一来,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仔细想想,你之前经历的几次,受到‘苍寰教’的摆布,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形?”祁雪音在一旁继续问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孙云冷静回想了一番,自己经历“假传圣旨”“天府井查案”等事件,被摆布的都是自己,可最后的“受害目标”与自己毫无干系,仿佛是游于真相的表面被捉弄一般。
“这就是那帮人的行事作风——”祁雪音这会儿坚定说道,“所以说,吃了前面几次亏,这次你应该有所应对才行……”
“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我们只是表面的‘诱饵’,那他们真正要对付的目标究竟是谁……”孙云继续紧声疑惑道,“故意避人耳目,吸引我们的注意……这帮家伙,到底在作何打算……”
“不管怎么样,三天之后你我二人就要前去赴约……”祁雪音冷静一番,转身说道,“也就是说,时间只有三天,在这三天之内,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的目的,至少得有些端倪才行,不能就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记住了——他们的目的和我们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相反的,一定要从反向角度多去斟酌!”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很清楚……”孙云淡淡答应一声,心中却有莫名的紧张和不安,想着与“苍寰教”对峙数回,总是被对方掌握着局势的主动,孙云内心很是焦躁和迷惘,甚至有些害怕,不敢轻易向前踏出一步……
夜晚,察台王与梁青带着运粮部队归营……
“什么,你说今天白天有‘苍寰教’的人偷袭?!咳咳——咳……”深夜营帐中,孙云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自己的父王,察台王听闻后,露出惊异的神色紧张问道。
“嘘——”然而,孙云做出一个悄声的手势,示意这件事不要到处张扬,遂暗暗说道,“也就一个人而已,对军中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那你和祁姑娘有没有受伤?”察台王继续关心问道,如今军情紧要之下,察台王也不忘关心自己儿子和救下自己的祁雪音的安危。
“我和雪音没什么事,毕竟是老对手了,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孙云耐心说道,“何况,那个‘苍寰教’的女人今日来此的目的,也并不是来找我们拼命的,她只不过传达一些‘信息’而已,想要引诱我和雪音掉入他们的陷阱……”
“云儿你之前和我说过,杀害李大人和尤大人的凶手……咳咳……就是‘苍寰教’的人对吧?咳咳……”察台王的病情未愈,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如果说父王之前遭遇的种种‘险情’,都是这帮家伙搞的鬼的话……咳咳……”
“之前的两次,我们还有‘明复教’的人都被他们利用了,连朝廷命官都被杀害,目标始终是父王你……”孙云不禁疑惑道,“有件事情我不能理解,既然‘苍寰教’每次都口口声声说要对付我,背地里百般利用我后,为什么最后的‘受害者’并不是我?感觉每回像是故意针对我,然后干扰转移视线,将我抛至脑后,以达到他们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不成,这帮家伙的真正目标……是父王我?”经验颇深的察台王听至于此,不禁问道。
“那为什么呢?‘苍寰教’和父王您之间又没有什么恩怨……”孙云更是不理解道,“非要说的话,也就是五年前镇压他们的时候,动用了我们察台家的势力……可真正动手镇压的是多尔敦和他的师父太史前辈,与父王您又没有什么关系,真要用计复仇的话,目标应该指向他们两个不是吗?更何况父王您现在重兵在手,而多尔敦不过已经残疾废人一个,选择刺杀目标的话,明显是多尔敦更容易下手才对吧……”
“说不定,他们的目标真的就是父王……”察台王似乎是心头有什么顾虑,暗念一声道。
“那父王您五年前,除了镇压‘大都暴乱’一事,和‘苍寰教’的人有过什么不可饶恕的恩怨吗?”孙云想要彻查五年前的“真相”,继续加紧问道。
“并没有——除了调动势力镇压反派,父王并没有插手任何事情,更没有从军领兵亲自镇压……”察台王简单回答一句,遂表情黯然道,“要不然,就是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秘密在其中……比如说,更早以前,与父王有过恩怨的人,借着‘苍寰教’的势力想要报复我……”
“更早以前?……”孙云听到这里,像是猜疑到了什么,转声一问道,“或许这其中背后的真相,与‘苍寰教’整个教派的身世有关……也许这么问不太妥,但父王您在很早以前,是不是与朝廷中的官僚发生过不必要的矛盾,比如八年前联名上书斡亦刺大将军调查‘汴梁官员失踪’一案……”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吗?”察台王听到这里,不由反声一问。
“因为我在王府的时候,多尔敦告诉过孩儿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孙云淡淡说道,“要说与父王有恩怨关系的,最近的孩儿只能想到这方面……”
“可能吧,但这也和‘苍寰教’的人不太会有关联……”察台王的表情略显难看,似乎心思并不完全放在这上面,随口答应一句。
“不,之前我和多尔敦已经推测过了,说不定八年前的事情,真的和‘苍寰教’有……”孙云还想继续说下去,就在真相快要“水落石出”之时,孙云看着自己父王“心不在焉”的表情,像是没完全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问题上,顿时戛然而止,转调一声问道,“父王,您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事?看您晚上带队归营,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云儿你说得对,今天父王是碰到了麻烦的问题……”果然,察台王一面和孙云说话,心里却一直在想别的,这时候孙云提起,自己不由答道。
“发生什么事了,是运粮过程出现了不好的状况吗?”孙云继续关心问道。
“对……”察台王继续说道,“今天一早,父王带人去监军府陈胤大人那里索要军粮,可他却说,粮草在城外的七王山,至少要三天才能抵达城中……”
“你说什么,在城外?”孙云听到这里,也不由露出惊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