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运镖局……
自孙云归来养伤已经十余天了,这十天来孙云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安心在家静养数分,伤情也是缓和了不少。对外孙云还活着的消息依然封锁,因此这些天孙云也没有走出镖局一步,平时没事的时候干些算算账房的小事,再不然就是陪杜鹃说说笑笑。
老实说,孙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温馨和睦的生活了,以前整日在刀尖上行走,如今乱局之下依旧有如此平静的闲暇,可以说算很难得了。孙云养伤期间也没有再去想别的,无论是有关祁雪音的下落还是太史寒生的目的,所有的一切烦恼都暂时抛之脑后……
这天,孙云还是和平时一样,在账房帮石常松算完了账,想要出来庭院透透气。不过休息也不过十余天,孙云的伤情还没有完全康复,刚下床不久的他走起路来甚至一颠一跛的。这也难怪,“四象塔”一战可以说是孙云生平以来经历的最残酷的战斗,自己几近生命危险,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更别说还有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
“嘿咻……嘿咻……”然而刚走到庭院,就听到杜鹃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念叨着什么,孙云知道杜鹃又在练习着行走,遂投去温馨而亲和的目光。
“哈,是云哥——”孙云养伤的这段日子,杜鹃也是十分的开心,因为好不容易有些时间,能每天陪着孙云说笑,见到孙云在一旁观望着自己,杜鹃又一次露出天真的笑脸。
“还在练习走路呢……”孙云只是微微一笑,声音略显有气无力道。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孙云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康复,即使是大声说话都会显得吃力。
“那是当然……”杜鹃背着手朝孙云慢慢走来,“自吹自擂”道,“云哥你可别小看我,我现在走路已经可以很顺畅了……照这样算下去,离我腿脚康复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到时候我就可以完全不用拐杖了……”
“我都听阿光说了……”孙云继续说道,“你掉下悬崖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没用拐杖走路,甚至几度深入‘苍寰教’的危险之中……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平时看似柔弱的你,遇到危险却一点也不惊慌……”
“切,你可别小看我,鹃儿我可是很坚强的……”杜鹃继续“自吹”一句,随即将一只腿翘起说道,“不光光腿脚好转,我还能翘脚呢,不信我给云哥你演示演示——”
“还是别了——”孙云立马阻止一笑道,“你的腿脚还没有完全好,康复训练须得慢慢来,要是一次过猛反伤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杜鹃继续俏皮一声,望着孙云伤重的身子,忽而调侃一句道,“我倒是还好了,倒是某人现在身子病重,恐怕走路都不如我呢……”
“你个臭丫头,居然反过来戏弄我……”听到这里,孙云也使坏玩笑一句。
“嘻嘻……”杜鹃则是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甚至冲孙云吐了吐舌头。
“我现在身子好得很,怎么可能走不了……”孙云继续说着,在阶梯一旁站起身子,想要做出快步走路的样子。
然而,好像真的是因为身体的伤重,孙云走起路来总是有些不匀偿,甚至连杜鹃都不如。
“看看你,走路像个糟老头子似的……”杜鹃使了使坏心眼,嘲讽一句说道。
“谁说的,我给你走走看——”孙云听了很是不服气,直起腰向前快步走去。
然而,可能是心中过于急迫,结果身子吃不消,孙云这一下不要紧,一颠一跛地突然用力,结果被庭院的一块凸石绊了一下。
“哎哟——嘶嘶嘶……”孙云不禁痛叫一声,倒不是被石头绊倒了,而是有些扭到腰了。
“怎么了,我的孙大爷?”杜鹃继续嘲笑一句。
“扭到腰了……”孙云很不甘心地说出了这句丢脸的话,一手扶着腰,一边痛苦道,“快快快,过来扶我一下……”
“哈哈……”杜鹃又是扑哧一乐,快步跑到孙云身边,想要扶孙云站直。
然而,就在杜鹃靠近的一刻,孙云突然脸色一变,面前一把抱住了杜鹃,来了个惊吓的玩笑。
“额啊——”杜鹃也是被吓了一跳,被孙云一下拦腰抱住,脸红地大叫一声。
“臭丫头,叫你嘲笑我——”孙云故意“责备”一句,还在一旁坏坏地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孙云故意的,就是为了抓住机会教训教训她。
“好啊云哥,你居然骗我……”杜鹃羞红脸地责问一声,不过说实话,如今的她比以前那个孤僻内向的性格要开放多了。
“叫你还那么说我……”孙云抱了一把杜鹃,在半空中甩了一圈,随即放下来道,“虽然不严重,不过我的腰是真伤到了……哎,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以后可怎么了得……”孙云甚至自言嘲讽起自己来。
“别说丧气话,你这不是受伤了吗……”杜鹃继续笑冲着孙云说道,“洪叔叔也提醒过你,这一个月你都少行动,毕竟你身上的伤病不轻,须得安静休养……”
“是是是,我听洪叔叔,听鹃儿你的就行……”孙云叹息一声,随即一把坐在了大厅正门的阶梯口前。
杜鹃看到这里,也坐在了孙云身边,看着孙云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这会儿有心事啊?”
“不是……”孙云的表情并不凝重,依旧是那副轻松愉悦的面孔,摇了摇头说笑道,“我只是想好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歇养过了……想当初我从察台王府回到镖局,就发生了‘明复教’‘苍寰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还真是把我累惨了……”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杜鹃依偎在孙云身边,温柔劝说道。
“可你不让我想也难啊……”孙云又不禁叹息一声,这回表情渐渐收敛起来,“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雪音的下落……虽然说那晚我败在她手中,但从此她就失去了音讯,这十几天来也没有半点消息……”
“祁姐姐……”一提到祁雪音,杜鹃不由神情伤落道。
“你说她也挺不容易的,从小就没了家人,一直孤独地生活着……”孙云继续感伤道,“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让她被我哥的仇恨所蒙蔽……我曾发誓要亲手保护她,可最后也没能完成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