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关押科勒的马棚的时候,他正在认真的审视一坨堆在马棚里的牛粪,用心计算着自己一会将要埋头的角度和深度,掐指估算如果氧气含量符合正常标准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自己憋死,那一脸献身科学事业的果决坚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这孩子对于弄死自己的决心还真不是盖的。
“嗯嗯。”我假装咳嗽了一下打断科勒正在进行的神圣事业,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科勒只是微微侧过脸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分析自己脑袋的重力加速度问题去了(我是有多空气?)。
“那个,科勒兄弟啊。”被人晾在一边的我尴尬的套着近乎(世风日下啊,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俘虏,剧本拿错了吧?),“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很抱歉我用这种方式把你带来了我的城堡,但是这正体现了我求贤若渴的急迫心情啊,你要理解,也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我努力地露出八颗洁白的大牙,展示自己修炼已久的人格魅力(嗯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看到)。
科勒依旧那么不冷不淡的瞟我一下(怒!),悠悠地说:“这就是你的诚意和求贤若渴?”他指着脖子上一大片的淤青戏谑的笑着。
“呃……这都是我的手下没轻没重,我都说过来要把科勒先生恭恭敬敬的请过来,科勒先生是人才,是大人物,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是谁做的我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说得好像你当时不在场一样,好牵强)!”貌似水浒传里的那个矮黑子收小弟都是这么做的,红脸白脸的唱的很娴熟,我也依样画葫芦的抄袭过来,古人一般都诚不我欺,几千年黑社会经验的结晶啊。
科勒抱着膀子欣赏我的表演,那感觉就是在看耍猴,还是不要钱白赚吆喝的那种,我估么着继续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能一阵前后不搭的嘻嘻哈哈把尴尬遮掩过去,决定先来点糖衣炮弹,四个加号电晕这个穷小子:“我现在非常需要一名神箭手,这个人关系到未来我们家族事业的发展和领地的各项产业建设,甚至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以及大同社会的最终实现都离不开这个人的付出(你以为哥这么多年的思想政治是白学的么?弄点理论直接秒杀你这个矮矬穷)。你的地位举足轻重,只要把头轻轻地那么点上一点,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一定会满足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那些大路货色反正我不稀罕,你拿去随便挑也不心疼)。”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科勒咬着字重复了一遍,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您的那些东西我不稀罕,曾经萨克森的一个大领主也要我为他服务,无论是地位还是开出的价码都比您诱人多了,可是我从心底里就对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贵族不感兴趣,我对金钱和权势并不在意,如果您还在乎一个贵族和骑士的名誉的话,请放我离开,您现在这是绑架!不符合您的身份。”
看我好脾气在我面前指桑骂槐是不是(好像没那么含蓄,直接就把我们都骂了……)?还真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我不知道这个在我看来纯粹是自命清高的假正经为什么会拒绝我的邀请,如果是待价而沽的话这戏份貌似有些过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确实很讨厌为贵族服务,估计这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对贵族有心理阴影,属于那种后天人为失依儿童,所以才对我们的厌恶这么刻骨铭心。没错,就是这样!我在心里对自己的命题下了个结论,于是决定先冷处理一下。
我冲卫兵使了个眼色,这个笨蛋展现出究极白痴的高超素养,貌似小时候假奶粉喝多了,看到我的暗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问我(他竟然问我!问我!):“大人,您的眼睛长针眼了吗?为什么总是冲我眨眼睛?”
我勒个擦!普及义务教育果然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事情,蒙昧和无知把一个天真烂漫的傻孩子祸害成了什么样子,就算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应该当场张嘴问吧?我恨不得给他那张坑坑洼洼的大饼子脸来上两下,什么红的白的全打出来,直接变成披萨上烤箱。可是生气归生气,现实的兵源就是这么个素质,总不能在征兵启事上标注要求大专以上学历cet—6吧(旁:嗯嗯,这标准有些人都不符合凭什么要求别人?我:我是领导怎么的?不服别找工作啊!)?
科勒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用我就知道你准不是个省油的灯的眼神打量着我,满满的鄙视快要溢出来。我带着被雷到外焦里嫩的脑细胞走出马棚,招招手叫来了几个守在外面的卫兵吩咐道:“找个机会把里面的人打晕然后捆起来,先饿他几天杀杀傲气再说,小样的玩个性是吧?”敬酒不吃就只能让你尝尝罚酒了,反正你这么牛掰的人物即使到最后不能为我所有,也绝不能让你流落出去让别的仇家得到了,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比喻有点不贴切哈)?我在城堡的黑暗处潇洒的转过身,充满杀气的念叨:“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一时间气氛暗黑的铺天盖地,我果然有当大反派的特质(是潜质,不是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