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遭受到两位“万人敌”猛将的全力狙击,匈奴人依然在前进!
付出了十六名精锐勇士的性命,匈奴人的骑兵前锋,已经推进到距离张狂的主将大旗,只有二十步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即将直接面对强敌,张狂的心中,反而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有多久,没有亲自上阵,与战士们浴血死战了呢?
心神收摄,张狂将宝剑插回剑鞘,反手接过亲卫手中的长枪。他手腕一动,将枪尖一抖,立时便甩出一朵绚烂的枪花。
从真定赵氏那里学来的赵家枪法,张狂已经修炼得纯熟了。私斗用剑,兵战使枪。这便是张狂目前所掌握的基本武技。
不过,张狂虽然已经做好了与匈奴人肉搏的打算,可匈奴人想要杀到张狂面前,领教一下张狂的枪法如何,就必须先击倒一个人。
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座大山。
“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
贼来呼我十步前,不动如山敌千军!”
这是战斗结束之后,太行军中新流行的一首歌谣。
典韦站在张狂身前十步的位置,直接面对狂勇突进的匈奴人。感受着大地的震动,典韦身边的亲随,一个个动作僵硬。毕竟,“胡无人”唱得再响亮,毕竟不能直接杀伤敌人。一首军歌,与直面骑兵的狂飙相比,还是显得单薄了许多。
典韦白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
“怕个球!贼到了十步远,就叫某家一声!”
被典韦这么一骂,身边人的恐惧稍减。当匈奴人一突进到十步左右的距离,典韦的随从立刻大声叫道:
“十步了!十步了!”
典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喝道:
“五步再叫某家!”
话音未落,亲随再次大叫起来:
“五步了!五步了!”
就在此时,伴随着亲随的狂呼,典韦沉重的身体动了。
两支大铁戟,被深深的插进干燥的地里,犹如两棵小树。武器离手,典韦的双手却没有放空,突然之间,已经多出了两支小戟。
小戟长两尺五寸,重三斤九两,用于挥舞嫌小,用于投掷,却又沉重了些。
不过,这个分量,正好是典韦所喜欢的。
“去!”
典韦出手。
四步之前,举刀欲砍的一名匈奴人,胸前突然“卡擦”一声,至少折断了七根肋骨,有六条重要的动脉血管被切断。这名匈奴人眼前一黑,已经从奔驰的战马上掉下来了。
“死!”
五步之前,手持长矛的一名匈奴人,身下突然一沉。在战马“希律律”的哀鸣之中,此僚一头栽倒在地,摔断了脖子。让这名匈奴人突然致命的原因是,他的战马只剩下三条腿了。
“吧!”
第三个受害者,死得最为凄惨。
这个匈奴人胯下的坐骑,被一支小戟钉在脑门上,栽倒在地,连累得匈奴人随之倒地。本来,此人只是被倒毙的马匹压断了一条腿,尚不致死。然而,随后冲上来的几十只马蹄,将这个悲催的匈奴人,连头带胸还有身体,快速的踏成了一滩肉泥。
典韦的咆哮,揭开了一场屠杀的序幕。面对着亡命突击而来的匈奴骑士,典韦双手猛挥,在三次呼吸之间,将十二支短戟,飞掷出去,一举击倒了四个狰狞的匈奴人,七匹狂奔的战马!
然后,匈奴人那原本如同黄河泛滥般无法阻挡的狂野骑兵突击,顷刻间,猛地被生生的遏制住了!
一堆人体马尸,在典韦面前,堆出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匈奴骑手们若是不放慢速度,便会被族人的血肉所绊倒,非死即伤。但是,若是放慢速度,这些移动迟缓的骑兵,却又会成为再次操起手中双铁戟的典韦,所屠杀对象。
——好强!
这是吕布对此景的感叹。
——他不是人!
这是匈奴人对典韦的感官。
张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唯一的感触,便是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