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显然业务很娴熟;作为一个常年在青楼里工作的‘有技术的女人’,**早已麻木,对爱情更是不敢奢望。她们的目的很简单,想尽办法,尽快的从客人手中获得钱财。一上来就想给朱青峰二人灌酒,为的就是让朱青峰二人喝得烂醉;男人一旦喝醉,那方面就不行,因此有技术的女人就不必费尽心思的施展浑身解数,讨得客人欢心。
朱青峰会喝酒,但是分场合,分时间;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怎能贪杯?再加上朱青峰甚至这个时代的‘安全措施’不如人意,很多风尘女子都身染病症。万一自己喝高了,再做出一些出格之事,染上点梅毒、艾滋啥的,朱青峰可受不了。
为了洁身自好,也为了正事要紧,朱青峰委婉的拒绝了女子的好意。旁边的梅用倒是比较直接,不带感**彩,视女子为刍狗,开门见山道:“把你家妈妈叫出来!说是有旧友求见!”
见梅用说起话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女子有些不悦。心中暗道,但凡是来过这里的人,都觉得自己和妈妈关系匪浅,每次来了,都把自己当棵葱。而事实对妈妈来说,这些人根本就是街边野狗,没啥值得上心的。女子因为有些不悦,因此潜移默化的将梅用也归类为那一种人。不过来者是客,既然人家提出要求了,自然要招办。女子草草行了一礼,便去寻老鸨子,不多时便将老鸨子给带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听梅用说,老鸨子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子,年轻的时候和李烈曾经有过一段风流史,关系十分不错。此时亲眼见到老鸨子,朱青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子哪里是四十岁,分明像二十七八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子!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唇如涂朱,双腮微红,甚至比刚才招待朱青峰的那小女子都要水灵。朱青峰不由得开始感叹,怪不得后世的女人都看不出年龄,原来保养之法,自古有之。
老鸨子在见到梅用的时候,面露欣喜,这种感情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发。两步行至梅用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梅用行了一礼,而后满脸洋溢着笑意,急不可耐的询问道:“梅小弟,你什么时候来金陵的?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奴家也好为你接风洗尘。对了,李烈那死鬼跟着你一起来了吗?”
本来梅用也是满脸笑意,结果一提到李烈,梅用的脸一下子就yin了下来。老鸨子看到梅用的脸se,在惊讶之余,也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沉默片刻后,老鸨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死鬼,莫不是死了?”
梅用不语,老鸨子便知道了答案,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早在他为大业义无反顾之时,奴家便猜测他的下场应该如此。临行之前,这老鬼信誓旦旦的说,大业初成之时,他便回来带着奴家归隐田园,共度一生。奴家为了他的这一句誓言,已经将房契等物准备好,时刻变卖。可到头来,终是一帘幽梦……”
尽管老鸨子嗓音很从容,神情很淡定,但从她的字里行间,朱青峰仍旧感受到浓烈的悲伤之意。说实话,在此之前,朱青峰对青楼女子多多少少也存在一丝偏见,毕竟从小就受耳目熏陶,潜移默化的认为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不是好地方的人自然也不是好人。而如今见到眼前有情有义的老鸨子,往ri的偏见顿时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无限的敬佩!试想,一个人长生于烟花柳巷之地,仍旧能维护心中的那份感情,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梅用简单的和老鸨子聊了几句之后,便将朱青峰引荐给她:“孙姐姐,这位便是李大哥拼了xing命也要救回的太子伴读。此番金陵之行,能否寻得太子殿下,全要仰仗他了。不过我等在金陵皆是人生地不熟,ri后还请孙姐姐多多帮衬照顾一点才是。”
梅用自从经历了感情的变故和家道中路之后,xing格就变得无拘无束,不拘一格。但此时面对孙姐姐,却甚是恭谦,想必孙姐姐是值得梅用敬重之人。
孙姐姐郑重其事的看了朱青峰一眼,本来朱青峰还以为孙姐姐会因为自己导致了李烈的死,而迁罪自己。不曾想孙姐姐非但丝毫没有此意,反倒对朱青峰甚是有礼:“既然小先生是那死鬼珍视之人,便也是奴家珍视之人。请小先生放心,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在金陵,任何事奴家都帮得上忙。”
言罢,孙姐姐看向梅用,甚是睿智道:“如今天下大乱,金陵虽有南明掌控,亦非安乐土。小先生是太子殿下的唯一联系,料想很多人都会对小先生垂涎三尺。若是居于他出,安全难以保证。奴家这长chun兰苑,虽是红尘之地,来往过客甚多,表面上看似龙蛇混杂,实则却安全无比!至少没人会想到小先生会身居此处,不如让小先生暂时安于长chun兰苑如何?在奴家的眼皮底下,也安心一些。”
闻言,梅用根本没打算询问朱青峰的意见,豪迈一笑,连连点头道:“小弟也正有此意!金陵情势尚未明了,我等虽一路护送先生来到金陵,但能力也仅限于此。倘若有何祸事发生,我等力不能及。而孙姐姐在金陵人脉广,势力大,有了孙姐姐掩护,料想先生定无安全之忧!”
一旁的朱青峰见这二人一唱一和,完全把自己这个当事人给晾在一边,心里有些憋屈,无奈的问道:“你俩就不准备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梅用和孙姐姐对视一眼,而后皆大笑起来,没有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就好比国家领导人,平常没人能比他牛?可一旦发生安保问题,还不是被保镖按着头,任凭摆布?在安全方面,当事人没有发言权,唯一要做的就是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