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道友竟真是广乘派之人!”
随后他又郑重朝着叶开稽首道:“散修屈立行,见过师兄。不瞒师兄,化明正是家弟,屈某此行便欲为弟报仇,还望师兄看在与我兄弟同为广乘弟子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散修?屈兄连我这八方雷火罩都识得来历,此般见识恐怕并非没有跟脚吧,你既邀我相助,为何不坦诚相待?”叶开轻声说道。
“这……还望师兄谅解,屈某虽有师承,却只是小门小户,不说与贵派相比乃是云泥之别,便是比这杨吴城中诸多邪道亦是不足一提。我兄弟之死与这诸多邪道脱不开关系,是以自从我已立志为弟报仇,便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我此心虽然坚定,却不想给师长惹上麻烦,便把自己作成散人一名罢。”屈立行沉吟一会,却凛然说道。
叶开微微点头,这屈立行与他虽是初次打交道,但观其言行也是果断辣手,其能伪装成元让,想必那元让已是死于其手,而后又能混入周唯等人的圈子中间,显然心智也是不坏。更为重要的是,此人为了给自己透个信号,只是为了自己身份不明的那一丝可能性,便果断将公羊寻也是做了。这等果决之人,一但做出什么决定,必然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是以叶开便不纠结在此,而是好言说道:
“屈兄稍安,令弟之死叶某亦是心中遗憾,但其是为我广乘派而死,我自不会袖手旁观。而且叶某已然领了门中的功勋任务,于公于私都不会袖手旁观。”
“哎。”屈立行叹了一声又道:“不瞒师兄,我在这杨吴城中已有数月,却未曾发现一个贵派之人。其实我本来已是决心只靠自己,却在这时,在法会之上见了师兄。师兄一手水属真气浑然正宗,分明不是那邪道之人,只是师兄好手段,竟然以水族之人的身份出现,还是叫夕红纱领着前来,堂而皇之叫人揣测不透,是以我才……好在师兄领会到我的意思,屈某幸甚。还请师兄移步,屈某在此山中辟了一处隐秘洞府,不若我等去那处详谈?”
叶开闻言自无不可,便伸了伸手,示意其引路。
不过半刻钟,两人已是到了屈立行的洞府之内。
这洞府简陋无比,桌凳皆是用石头粗糙开辟,只是好在隐蔽非常。
两人在桌前坐定,屈立行又砌了壶茶,请了叶开,方才说道:“师兄见谅,我这洞府简陋,也无甚招待。不过此处人迹罕至,最是安全无虞,正适合我们谈话。不瞒师兄,年前我刚到潜到这杨吴城,苦于城防严密,难以入内,便是在此地歇息,后来巧遇那元让带人路过此地,甚是招摇,我便索性夺了其身份,这才混了进去。”
叶开轻轻点头,心中一动,言道:“说起这防守严密,恐怕整个离州皆是如此。其实令弟失踪之后,我门中早已在榜上悬了任务,已有三四个弟子接过任务前来,只是恐怕已尽皆遇害,是以才未到杨吴城中。我亦不瞒屈兄,我广乘派在离州的暗桩据点,已近乎全灭,我初到离州,接头的那处据点便有人在其中假扮,并且伺机偷袭……屈兄在杨吴城日久,可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说道最后,叶开顺势问了一句,便也直接切入正题。
屈立行闻言,微微思索片刻,方才答道:“这该是幻魔道的手笔,幻魔道位列旁门三宗之内,在邪道中势力庞大,各种邪门手段最多,我隐约听周唯提起过,这幻魔道中蓄养一种死士,名曰佯鬼,最善易容换骨之术。这离州境内虽然鱼龙混杂,各种旁门邪道都有,但是主要还是幻魔道,白骨道,移山宗,极阴教,赤砂宗,饿鬼门这六派在主事,这六派由幻魔道牵头,立过血誓,如今已是一个联盟。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事便是幻魔道的手笔”
“幻魔道……”叶开闻言微微点头,倒是没有露出太意外的神色。
幻魔道是九洲旁门中赫赫有名的大派,便是比之七大仙门也是不弱,原本就是他怀疑的对象。而在法会之上,那众人隐隐以周唯为首,这联盟之事,也能看出一二。
“如此看来,彼辈联盟必然在谋划什么计划,是以才大肆清除我广乘暗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令弟恐怕便是因此受了牵连,才失了性命。”叶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又接着说道:“我们要为令弟报仇,这仇人也难以找寻。不过若是宁其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只需将彼辈尽数杀尽,倒亦是一种办法………”
“此人好大的煞气!”屈立行闻言一惊,盯着叶开,心中惊骇莫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便是自己要为弟报仇,也从未动过如此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