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贤当了二十几年的村长,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就指着张三,咆哮起来:“混蛋!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院子和公路上的人听到他的叫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围拢过来。
格格拉着张三的手,急急地道:“张三,走,不要跟我爷爷吵架。”
张三站起身来,毫不理会地道:“曾文贤,我有说错了吗?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这二十几年,你主动给村里办过什么好事?你给全村的老百姓解决过什么困难?你反而利用国家退耕还林的机会,利用国家建设新农村的机会,投机取巧,见风使舵,为自己一家人谋私利,你儿子在城里开起了火锅店,你自己在村里办起了茶厂,你自己一家人日子好过了,可是全村的老百姓呢?你问问他们好不好过。”
村民们都交头接耳,嗡嗡地议论起来。
曾文贤气得嘴唇发抖,脸色铁青,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盯着张三。
曾广也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得手足无措。
张三继续振声说道:“曾文贤,你想想这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能当上这个村长的,你以为全村的老百姓真是诚心地拥护你吗?我呸,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就是靠拉拢镇里和区里那些当官的人,就是靠阿谀奉承、遛须拍马,外带给他们一些实际的好处,你还用小恩小惠在村里培养了一批目光短浅的家伙帮你拉选票等等……你就是靠这些卑鄙的手段,靠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一届一届地当上这个村长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在上边那些官老爷的眼里你很圆滑,在亲戚朋友的眼里你很能干,在家人的眼里你很威风,在一群无知的狗腿子眼里你很神气,可是在村里很多很多的老百姓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狗屁不如!”
村民忍不住哄笑起来。
曾文贤声色俱厉地吼叫道:“混蛋!你住嘴!”
“嘴长在我的脸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曾文贤,你不但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还是一个愚昧透顶的老封建。在你的眼里老子天下第一,老婆儿子都得靠边站,女人一点都没有地位,媳妇更是你们家的牛马,是你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这二十年你们是怎么折磨我妈的?你们让我妈活在一片漆黑的阴影里,让我妈忧郁成疾,最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曾文贤,要不是看在格格的面子上,我就一把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众人一片哗然。
“张三,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呀!”曾格格气得直跺脚。
曾广讶然叫道:“张三,你就是文凤跟她前夫生的儿子!”
张三指着他骂道:“曾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做为一个丈夫,你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老婆,做为一个父亲,你不好好疼爱自己的女儿,跟着你老子欺负我妈,你算什么男人!我要是你,我早就没脸见人了,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你看看你现在娶的这个女人,她除了给你生了个儿子,她什么地方比得上我妈?她有我妈漂亮吗?有我妈大方吗?有我妈温柔吗?有我妈孝顺吗?她脾气古怪,性格暴躁,虚荣心强,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你敢说你现在从来没想过我妈吗?”
谭玉莲恼怒地瞪着张三。
曾广吃惊不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替我妈不值,嫁给你这样愚蠢又窝囊的男人,她这一辈子就是被你们给毁掉的!”
曾广不敢面对张三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说够了没有!”曾文贤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抡起手掌,对着张三就是一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