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意思,她倒成了恶毒的那个。
莲城本以为心已经麻木了,此刻却还是能感觉到疼。
她知道不该抱任何期望,却没想到,他把错处全推到了她身上。
这襄王府,应该是待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掰扯个清楚明白。 莲城稳了稳心神,狠心道:“我当然下得去手,你从小养尊处优,自然不知道庶出子的艰难境地,我以色侍人,总有失宠的时候,到时候我的孩子要如此自处?任人欺
负吗?若是个男儿,未来的王妃怎会容得下他!这些,襄王爷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
姚谦书的眼眶热了。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和莲城说过的话,也记起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不希望莲城觊觎王妃之位。
不知是气还是懊悔,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隐隐带颤:“那是我的孩子!难道我会不管他吗?你怎能,怎能不知会我一声就……”
“没必要知会你。”
莲城已经心灰意冷,“我跟你来砚雪,本就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把我的身子给你足矣,不必再搭上我的孩子。”
顿了顿,莲城想起了自己的初次。
干涩的眼眶又浮上水雾,她偏开头,哑声道:“况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孩子未必是你的种。”
“你……” 姚谦书终于有点头绪了,他握住了她纤瘦双肩,用力道:“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我当初没有承认你的清白之身,所以你一直忿忿不平?我从未承诺过
给你王妃之位,所以你故意要在我心头剜上一刀?!”
“王爷言重了,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若你想要,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
“你!”
姚谦书脑子阵阵胀痛。
他想起了她方才的话,“只是为了报恩是吗?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丝感情?”
莲城不答。
姚谦书只觉苦涩,心口隐隐发疼。
好一个报恩,怪不得她平日里那么冷淡,枉他以为她是安分的性子,却没想到,是压根儿没将他放在心上。
所以,她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愿意要。
他自认为用了真心,却得不到她的真心。
甚至,她还要踩上一脚。
从将军之子到尊贵的襄王,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从未。
姚谦书踉跄下了床。
等屋子里没了声响,莲城才撑着缓缓坐起身,底下的疼痛牵扯,扯得心头更疼了。
不过是一晚上而已,竟已天旋地转。
昨日才决定停了避子药,如今,全然没了必要。
若是从前,即便没了宠爱,只要姚谦书愿意收留,她可以继续在襄王府里过下去。
如今却不行了。
姚谦书不会赶她走,只是,人一旦有了感情,心口就会变得狭隘,再待在这里,徒增烦恼而已。
莲城下了床。
今日,学堂那边还要授课,她洗漱收拾好,神色如常出门。
到了傍晚,本该回府的时辰,却没有任何人影。
姚谦书冷静了一天,怒气消散了不少。
知道人没回来,他心下发紧,忙抓了个丫鬟来问。
丫鬟战战兢兢道:“回王爷,姑娘早上走的时候带了个包袱,奴婢问了的,姑娘说是学堂有事今晚不回来住。”
带了包袱? 姚谦书心下一凉,他急急忙忙带了十几个护卫,策马狂奔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