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们并不清楚苟迪良这样的放低姿态,是臣服于太夏皇帝的表现。
尽管能够出现在王府附近的百姓,基本上也都是天京城内的富裕人家,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眼界和认知,顶多也就是让他们能够认出来苟迪良的身份罢了。
至于朝局之内的明争暗斗,自然不可能是这些百姓能够接触到的。
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苟迪良这位前任的湘南省长,同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场合下当场下跪,这不仅仅等于是自扇嘴巴,更像是在自扇了嘴巴之后,再把另外一边脸凑上去,笑呵呵的求着别人继续来打。
对于苟迪良这种身份的人来讲,如此做法实在是让围观的百姓们大吃一惊。
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高度,很多时候,脸面真的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或者说,这个他们不认识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把苟迪良逼迫到这个份上?
围观百姓们的哗然和议论纷纷的猜测,并未对苟迪良造成任何影响。
事实上,在带着儿子跑过来之前,苟迪良就已经非常的清楚,自己这样的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又会让自己的形象,受到怎样的打击。
将这些情况方方面面的全都考虑清楚之后,苟迪良才带着儿子亲身前来,并为之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诚然,就像那些围观百姓们所想的那样,身份地位到了他这个层次,脸面有的时候真的是比命更重要的。
如果他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的话,或许他还真的会宁死不作出任何的退让。
哪怕这一次是被七皇子算计,等于要给其他人背锅,以他的骄傲,怕是也根本就不屑于去解释。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他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他自己。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圈子所束缚,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交集,他要考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友,甚至于那些攀附着自己这颗大树生存的那些支脉。
需要考虑的人和事情太多,就会变成一条条逼迫着他必须低头、必须跪下的枷锁。
让他不可能去释放天性,任意而为。
仔细想来,实在是有些莫名的可悲。
这些念头在苟迪良的脑海里一闪而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情绪上也丝毫未受到影响,只是无比诚恳的看着易秋。
显然无论易秋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不会反驳。
“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贵公子昨天为了买下这枚吊坠,可是足足花费了六千块上品魂石,而且似乎还是为了追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这么给了我……合适吗?”
易秋伸手拿过了那没吊坠,笑呵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