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浑身哆嗦,一连叫嚷了好几句,似乎已经无法表达此刻的惊愕之情。
赵铭禁不住满脸黑线:“你有毛病啊?叫什么叫?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老三呢?”
黑山扭身抬手一指,冲着小花园外面大叫:“三爷!是赵先生!我们找到赵先生了!”
“我靠,真的假的?”骆家笙正踮起脚,两手撑住栏杆,抻长了脖子向外瞅。
花园里枝叶交叠,影影绰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完全看不清对面人的样貌。他骤然听得此话,身子向前一顷,差点儿从栏杆上摔过去。
“二叔!”他张开双臂挥了挥,“真的是你啊!”
赵铭嘴角蓦地一抽:“原来一直是你小子在叫嚣...”
李政生整个人彻底懵掉了,根本搞不清楚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向前凑了凑,脸色僵硬的问:“三爷,这...”
“哈哈,这就是我二叔了,他叫赵铭。”骆家笙拍着巴掌,开心的哈哈大笑。
紧接着,他一手撑住栏杆,纵身一跃跳进花园,向着正中央的小广场跑去了。
骆家笙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李政生已然是大张着嘴,傻愣愣的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只觉得丝丝凉意蔓延进身体,从脚心一直冲到天灵盖,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轻微声响,裤子就湿了好大一片。
居然吓得尿失禁了!
此时此刻,对于李政生而言,就好似天塌地陷了一般。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那个叫赵铭的毛头小子,竟是骆老先生的结拜兄弟!
骆家笙跑到近前,分开围在四周的李家保镖,借着灯光一瞅,更是满脸兴奋:“二叔,真没想到啊,我一来燕京就能见到你!真是太有缘分了!”
赵铭闷闷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我爹派我来的,特意来燕京看你。我这刚下飞机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找呢,咱俩就撞上了。”骆家笙一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你好歹也是...好歹也是...居然能干出这么下作的事情,跑到人家宅子里欺负一群小喽啰...”
“你有完没完,滚一边儿笑去!”赵铭被奚落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略带几分懊恼的甩开他,“我这边儿还没忙完...”
四周那些保镖盯着正中央的两个人一阵面面相觑,心里直犯嘀咕,今晚怎么老能碰上这种诡异的事呢。
“喂!那小子,你谁啊?”其中一名保镖晃了晃手里的枪,极其不满的叫道,“难不成你也是这小子的帮手?那就别想走了,今晚爷爷们可得给你点儿厉害...”
他话未说完,身材壮如铁塔一般的黑山忽然就近了身,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你敢对三爷不敬?”
保镖两腿一软,情不自禁的向后挪了半步:“你他妈...啊!”
黑山不由分说,忽然抬起硕大的手掌拍了下去。
他这一巴掌就好像是在拍西瓜,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这名保镖额头赫然凹下去好大一块,仰面摔倒,七窍流血,连眼珠子都被挤出了眼眶。
四周其他人大惊失色,急忙向后撤,抬起枪口转移了瞄准目标。一群人虎视眈眈,但却谁也不敢扣下扳机。
黑山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你们攥着一堆小玩具,吓唬谁呢?”
“都住手!把枪放下!”刘阿四厉喝,然后抬眼看向了骆家笙,声音发颤,“三...三爷,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还想问你呢。”骆家笙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围我二叔做什么?”
“他...他...他是...”刘阿四瞪圆了眼睛,支吾好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见得那些保镖垂下了枪口,黑山转过身,低低的道:“赵先生是骆先生义结金兰的好兄弟,过命的交情。”
刘阿四已经彻底石化了,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头晕目眩,几乎喘不上气来。
“我没想到你们会认识。”赵铭放下枪,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李家的大公子是我亲手做掉的,二公子现在也在我手上。”
“呵呵,杀鸡焉用牛刀啊。”骆家笙抬手轻抚额头,向着四面张望一番,眉梢轻挑,“怎么?闹得这么凶,有梁子?”
“嗯,李家人不太老实。”赵铭压低了声音,神色抱歉,“家笙,我真不知道李家同你们有交情,不然我就留手了。”
骆家笙急忙一晃脑袋:“笑话,什么狗屁交情啊?就是一群奴才罢了,你这么说不是寒碜我么!他们敢对你动手,那就是在打我骆家的脸,这要是不给你一个交代,回家去我爹还不得抽我?”
“三爷!三爷!”李政生终于醒悟,连滚带爬的翻过栏杆,拖着湿哒哒的裤子向着这边跑过来。
骆家笙脸色阴沉:“老李,你今天太过分了,可别怨我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