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长老院内透出几盏黄灯,里面交谈的声音并不大,就如同往日讨论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蚊子和飞蛾在窗纸上使劲地扑腾,有些明目张胆地想探听秘辛。阿聪和一众丫鬟蹲在屋檐下,偶尔遥望星空,偶尔细语几句,估摸着时间去换盏倒茶。
“怎么帮?”蔡棉察觉到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我丰安商号赠二百万两黄金于贵商号,同时化解此次挤兑风波,从此草尊商号包括草尊钱庄四六开,我们六,你们四,经营权归我丰安商号。”安泰道。
“放屁!”二长老手起掌落,真元鼓荡间将茶桌震得粉碎。
“不可能!”众人听完安泰这番话都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安泰打心底里觉得这些老头有些好笑,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得意,强忍笑意道:“各位长老,别这么快拒绝,如果不能化解这场挤兑风波,你们草尊商号三天内将一无所有。但若答应我们的要求,不,是请求,你们从此就可以坐着收钱。长老们不是正好买了一套功法吗,上乘功法练起来都好花心血的。”
“休要再说!送客!”听到这最后一句,大长老一脸黑线。
“那晚辈就告辞了。”安泰拱了拱手,并不生气。
“慢着。”角落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叶冬始终是没有按耐住,有种非吐不快的难受。
安泰转过头,看到个削瘦的青衫少年正面朝自己,这个青衫少年他认识,是蔡家赘婿,他不明白这个赘婿在此时有什么想说的,难道是想求情吗,他的身份够份量吗?
“有事?”安泰淡淡地问道。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是真的吗?”叶冬的心绪有些乱,问起话了似乎少了一份逻辑。
“三十多年前?”安泰觉得莫名其妙。
叶冬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些,“嗯,三十多年前,是你们丰安商号将狷帝的行踪透露给中域,然后得到很多好处的吗?”
安泰一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瞎子赘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虽然彼时他还未生,但作为一个丰安商号的人,他还是了解一些内情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是又如何,与你有关系吗?”
叶冬努力克制自己,但话语中已经有些咄咄逼人,比竟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变故改变了他太多的东西,“丰安商号的手段一向这么卑鄙吗?难道就不怕别人也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们?”
安泰嘿然一笑,他知道草尊商号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挤兑已然形成,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砧板与鱼肉的故事,轻蔑地笑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丰安商号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宵小之辈。”
“是吗?但愿如此。”嘴上说得如此平静,但双拳早已紧紧地握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双掌中。
安泰又道:“安某不明白,你一个赘婿也有资格在长老院说三道四吗?”
闻言,蔡棉起身,几步跨到叶冬的面前,道:“叶冬是我蔡棉的夫婿,你若再无理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呵,靠女人撑腰,绝不是我等大丈夫所为啊。”安泰轻蔑的笑道。
叶冬一拍储物袋,一个金人飞身而出,一拳轰向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