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子早早进宫,在早朝之前便拜见天后。
天后正在让伺女梳洗,见到太子有些诧异,按往常来讲太子此时多半还在女人乡里,问道:“重阳,这么早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叶重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母后,儿臣有错。”
“又犯了什么事?”
叶重阳先磕了个头,道:“昨日母后让儿臣督察的丰安商号通敌卖国案,让儿臣甚是为难,左思右想还是得将实情告之母后……其实丰安商号是儿臣的产业。”
“你的?本宫怎么从来没听过此事。”
“向来是儿臣的,只是不敢太过招摇。”
“重阳,你堂堂太子,正事不干,却与商贾厮混,让本宫太失望了。”
叶重阳又磕了一个头,道:“儿臣以为治国之道,理法固然重要,但商道亦是紧要。宗灵妹妹有天丰商号,儿臣也想有个商号来练手。”
“呵呵,练手?最后练出个通敌卖国之罪。”天后冷冷一笑。
“那是他人诽谤儿臣,丰安商号只是卖几只铁锅,绝无通敌之心!”
“好了,不要再说了。”天后摆了摆手,道:“你是本宫的儿子,你的心眼难道本宫还不明白,你只不过是贪图丰安商号三十多年前得到的秘籍罢了。”
叶重阳脸色一变,没想到终究还是被揭穿了,当下又重重磕了个头,道:“母后说的没有错,儿臣确实想要那些东西。二弟有天眼圣瞳,三弟有母后宠爱,就连宗灵妹妹也有富可敌国的天丰商号,而儿臣只有一个太子的虚名,什么也没有。是不是母后不喜欢儿臣?儿臣想自己争取,求母后成全。”
几句话说完,叶重阳已经声泪俱下。
天后脸色未变,微微一哂,道:“好了,好了,不要说得这么凄惨,好歹是个太子。此案本宫竟然让你督察便早已想到了这个关节,这些东西你要便收着,好好看,好好学,四十岁了,该有所长进了。”
“是,母后。”叶重阳抹去泪痕,道:“儿臣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私心,每日所想都是尽全力辅佐母后称帝。”
天后的嘴角终于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此事言之尚早,母后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些年本宫允许你们兄妹四人广招门客,但愿来日是个助力,而非阻力。”
“儿臣明白,儿臣的一切都是母后给的,儿臣愿粉身碎骨相报。”叶重阳又捣了几个头,退了出来,心中窃喜。
……
叶冬心里其实很明白,丰安商号只要把三十多年前得到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就能安然渡过。这是舍与不舍的问题,如果他们不舍得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这是典型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丰安商号选择了舍,叶冬也并不会就此收手,打蛇就要穷追猛打,一旦收手对方势必会反咬一口。但是叶冬没有料到安定坤会将这些东西送给太子。
这一日,叶冬如往日一般早早地起床,待蔡棉出去之后便熬了一锅灵草肉汤,然后到小院中央练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法名叫“大开碑手”,力大势沉但憨实笨重,在所有拳法中属于最下品,普通到在一般的杂货铺都可以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