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城,徐铮如今是个大头兵,若不是有晨曦在,说不定早被人拿去当火头兵了,哪里容得了他在城中瞎晃悠。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晨曦一行人去议事了。而自己一个小虾兵,连进议事厅的资格的都没。加之现在又没有任务分配,不去晃悠难道要傻等?
城中将士哪个不是职责在身,或巡逻或操练或守城,见得徐铮这个悠哉之人四处瞎逛,心中不由疑惑。难道此人是晨将军的亲戚?不然怎么会如此清闲。
燕崖城的将士不认识徐铮也是自然,他们镇守边关,十年如一日。别说临安,连边境都没离开过。或许知道徐铮这个人,但是没见过徐铮这个面。
燕崖城也不算大,堪堪将燕崖关的峡谷大道挡住。要破燕崖关,必先破燕崖城。如此一来,燕崖关多了一道屏障,倒也安全很多。
溜达了一圈的徐铮,终于爬上了城墙。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常年的征战让本来生机怏然的地旁变成了戈壁沙漠一般。
广阔戈壁沙漠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晒得戈壁直冒烟。
旷达的蓝天,缥缈的白云,一目荒旷的沉寂,一目宏阔的悲壮,粗莽零乱的线条,浮躁忧郁的色彩。
这一切构成了浩瀚、壮美、沉郁、苍凉和富有野性的大写意,一种慑人心魄的大写意。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砾石,面孔严肃,严肃得令人悚然。
看着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徐铮默然,这土地上不知沉睡了两国多少将士,不知洒满了多少猩红的血液。
“怎么,心生感慨了?”
晨曦柔和的声音响起,徐铮转头看了笑如花靥的她,道:“感慨肯定有的,这地方,死的人太多了。”
“是啊,死的人太多了。”
晨曦微微一叹,目眺远方,神情有些默然,道:“守护疆土乃是每个将士的职责,虽九死,尤值得。”
对于晨曦这话,徐铮有些不敢苟同。如今无论是大胡还是大金,都是内忧外患。北面的沙俄人(古代俄罗斯),南面的倭寇以及虎视眈眈的弗朗机。
同是华夏子弟,理应共同对外,却因为相互的利益而搞得征战不断,使得民不聊生,让将士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上,实乃一大悲哀。
“你说,天下会太平吗?”
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晨曦见得太多太多的死亡,她多少也有些疲倦了。
徐铮苦笑着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古朴的城墙,叹息道:“和平,是最大的谎言,战争揭示了我们的本质。”
晨曦微微一呆,细细回味了徐铮这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深表赞同点了点头。人的本质,就是自私与贪婪。若不是自私贪婪,岂会征战不断?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们终究要怀点希望,不是吗?”晨曦微微一笑,叹息一声继续道:“走吧,今日我将你送到瓮城。”
“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