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摔门响在整个长廊上冰冷回旋,一覆黑影就像是黑夜里飘走的幽灵,一步一步朝着长廊对面尽头的房间走过去,好像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都黯了许多,染上了灰尘。
“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
浴室里。
景倾歌翘了翘脚丫子,示意道,已经好多了,不用揉了,伸手就要拉他起来。
季亦承捧着手固执的不肯撒开,揉捏的动作也更加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景倾歌笑,瞧把他给吓的,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就这么半跪在自己的脚边,眼睛里溢满的心疼,怜惜,自责……她这段时间所有受的折磨啊,悲伤啊,痛苦啊,全部统统都化解了。
都会过去的,而且,如果不曾经历过,她怎么会知道,原来她会如此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
景倾歌伸手把玩着他的碎发,胡乱的揉弄着,揪了一个冲天炮小揪揪,忍不住直咧嘴笑,生怕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季亦承继续任她闹腾,若是五个月前,有人和他说,有女人敢在他脑袋上扎羊角辫,他一定把那人一巴掌扇到喜马拉雅山山顶上去,闭嘴吧你!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绝对不想活了!
可是,如今,他渴望的是她能够天天就这么闹他,头发给她扎出个太阳花儿来他都乐意,只要她开心,只要她笑。
景倾歌,季亦承的世界,全都给你,即便是我的命,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
冷寂的走廊上,脚步声戛然止住,门锁转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门缝里透出的一道暖光又迅速的淹没了。
时暝冷冷的扫视一眼,床上没有人,还凌乱的散着外套,“哗哗”的流水声不断的从玻璃门里传出来。
骤一转身,径直的走了过去,修长的指腹握住了门柄。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