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屹早已忘记了之前他入驻熙公主府的第一要务就是要避免她的独宠,如今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却想要自己成为她的唯一。
他这是监守自盗么?他这是被贪欲蒙住了心智么?
可为何,他竟早已无法像之前那般豁达?
淡淡的迎视着盗骊势在必得的笃定目光,滕紫屹将自己满腹的酸水榨干,虽然内心怒极,但他知道对方说的话合情合理,却也正因为此,更让他郁闷到了极点,愤愤的紧了紧缰绳,“该死!”
这一发泄,他便落后了盗骊半个马身,从背后看去,盗骊永远是这么的温文儒雅,其实他从未用欣赏的眼光好好看过他,这一看竟发现他长成这般模样,如此的俊逸雅致,如此的风姿卓越。他的眼如远水峦峰,静如止水,面如冠玉,气质如墨,他那一眼难以看透的高山流水般的讳深莫测是他独有的魅力所在。
哪怕是以一个男人的目光而论也不得不承认,盗骊实在是一个对女人极富有吸引力的男人。他就像是一本永远也翻不完翻不透的书,他更像是越醇越浓的酒,如果他是女子,想必也会对他动心。
深呼吸了几次,滕紫屹蹙眉将视线转开,看了一圈周遭,再次回到盗骊的身上,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火花才慢慢熄灭,凝视的目光尾随着前面摇摇晃晃的马车车厢,眸中有了一丝柔情和疼痛,促马上前,平视着他,凝重道,“我希望你尊重她的心意。”
盗骊也不看他,了然的笑了笑,才淡淡地道,“其实,对于自己所爱之人,是没办法用强迫或者诡计的。”顿了顿,他才继续说,“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她还未从身心上完全接受我,我便不会碰她。”
滕紫屹心下苦然,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双方妥协,阵阵酸楚蔓延开来,很快传遍全身,却仍是开口说道,“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而定!”
而后,二人无言的行着,各怀心事,各自烦恼。
眼看就快要到熙公主府了,盗骊才平静地看向滕紫屹,用最为平淡的声音慢慢陈述着,“我刚刚给她诊断过了,江随云竟然……放弃了他的计划。”
滕紫屹眸光一亮,愕然,“你的意思是……?”
“没错,她身上的蛊毒并没有被唤醒。可是,我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随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走了她?”
“这件事情你可以确定吗?”滕紫屹问。
盗骊想了想,慎重道,“至少从脉象上来看,确实如此。她体内的蛊虫仍然沉睡着,丝毫没有游走移动的迹象。人会说谎,可是蛊虫却不会。”
滕紫屹眸光一黯一亮,虽然他也想不明白江随云到底想玩什么,但是这个事实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好的消息。
滕紫屹不至于喜形于色,但却是连下马的姿势都轻快了不少。
晃晃悠悠的马车突然稳稳停住了,程熙昏昏欲睡的脑子也随即清醒了不少,正要抬头揭开车帘,车外伸出一只白得全无瑕疵的手,早先一步揭开了车帘。
直接撞入眼帘的便是滕紫屹那张峻挺温雅的俊颜,他温柔的看着她,“来,到家了。”他握住她的小手,助她下车。
滕紫屹温暖的大手让她的心又是颤悠悠的一跳,余光看到盗骊大步走到身边,极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再转开视线。抬头看向滕紫屹,有些欲言又止的问,“这两天,府里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