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滕紫屹有他的考虑,此项工程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不说,一个小小公主府配备两处大型的温泉池,也实在太过奢靡,太过招摇,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大内都没有的享受。滕紫屹思之再三,仍是不许,态度坚决,并无商量余地。
没有他的签字点头,她再怎么折腾,也飞不到天上去。亏得沈尔乔一再更改设计图纸,可是滕紫屹的一个不许,便谁都只能干看着。
骄纵刁蛮的她,向来就是认定了便一定要得到手的性子,忽而软磨硬泡、怀柔政策,忽而生气动怒、以权压人,三十六计七十二种手段轮番尝试了一遍,见他依然铁了心油盐不进。便越过了他,撒娇哭诉上奏到了女皇陛下案前。自从陛下处死了柳孤城大人,又棒打鸳鸯拆散了她与江随云,逼她屈从纳了他为驸马后,陛下内心深处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似的,平日里都是想着办法尽量能够弥补她,碰着她肯主动进宫,并软言开口相求,哪还有不答应的?
陛下对她,儿时严苛铁面几乎不近人情,长大后又纵容娇惯几乎毫无底线,从侧面更使得熙公主的性子越发极端,为人做事不仅丝毫不考虑后果,本性当中的贪嗔痴更是爆发的毫无节制。
好在……
经过了一次生死大劫,她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开始洗心革面。
滕紫屹将沉浸在往事中的神思从记忆中拔回,脱去衣物也跳入了温泉池中,驱动真气替睡梦中的她疏通经络,按摩四肢,希望一觉醒来后的她可以浑身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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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一觉醒来望了望窗外,赫然发现竟已经是隔天早晨了。要知道她昨天昏睡过去的时候可是下午,她似乎应该是连晚膳都没吃的吧?难不成……她这是睡了整整18个小时?欧码噶……这就是纵。>欲的后果啊有莫有……
不觉偷眼瞄了瞄自己仍然落霞满天的身子,浑身酸酸软软的,睡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缓过劲来,不由得懒懒伸展一下。而后抱着丝被悠悠坐起,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熟悉的软缎睡衣,却早已不是原来那套,全身的肌肤爽滑干净,通体舒畅通达,根本没有黏。>腻的感觉,不由疑惑,难不成她……那个之后又洗过澡了?再低头看看怀里的丝被,左右看了看床榻,似乎连丝被和床铺都换了新的。
滕紫屹!
哦……滕紫屹,羞死人了的滕紫屹!
他居然还替她洗澡?他居然还铺床换被?他居然……居然还有精力做这些那些,他明明应该……应该跟她一样体力透支的呀!
这么一想,程熙又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了昨天的一幕一幕,他的疯狂,他的强势,他带给她的旖旎和绮丽,都像是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个场景一个场景重播回放,光是这么回想了一遍就够让她从耳后根一路羞红到脚拇指了。
不得不说,武功好的人,确实体力惊人呀,哪像她……?
改明儿,她是不是也得晨起跑个步啥的锻炼锻炼身体啊?这副弱不禁风,病西施一般的身子骨,她也真是受够够的了。
程熙正在肚里草拟自己的健身计划,门口突然传来一些声音,不会是滕紫屹回来了吧?程熙条件反射的一抖丝被,装模作样缩回被窝,闭上眼睛佯装沉睡。
原谅她就是具备乌龟体质,临到关头就缩着能逃则逃,完完全全的敢做不敢当,脑门上刻着一个大写的“怂”字,她也是醉了。可是她真的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呀。
或者,睁大眼睛望着他……
跟他说“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