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心慌了三秒钟,转而想,反正刚刚已经演砸了,不如更砸,于是抽噎了一下,呜呜呜道,“滕紫屹,你都不知道,刚刚你没来的时候,他欺负我~~~”
“……?”滕紫屹看着她明显是装的样子,却是葱白的玉指颤抖着直指江随云的太阳穴,娇嗔可怜,假扮无辜。
江随云却是冷着脸完全当做没听到,不动声色间脑袋往后移动几分,让她的手指指空。
滕紫屹不接话,这还让她怎么继续往下演?
程熙于是放大了音量,抹着眼睛,声音拔高八度,哭得更加响亮,“啊啊啊,呜呜呜,嗯嗯嗯……”
滕紫屹总算是领会她的意思了,顺着台阶往下接,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恨恨道:“熙儿莫伤心,小小东雍敢欺负我朝公主,为夫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程熙震耳的哭声随即戛然而止,而后睁着一双被挤出来的泪水浸润的如烟双眸,声泪俱下地指控江随云道,“他刚刚威胁我,说要是明日的智力挑战赛,我们西凉若是输了,就让我休了所有的夫侍,还……还让我下嫁给他!可我怎么可能舍得了你啊,驸马~~~我的心好疼啊~~~啊啊啊……”
滕紫屹听了,眉头蹙的越来越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却看到她偷偷投过来的眼神,硬着头皮仍是陪着演戏,怒拍桌子道,“竟有这等事?!竖子简直放肆!”
江随云再冷漠的脸,此时也裂成一片一片的了,这都是哪来的欲加之辞?她到底是要闹哪样?江随云控制住不断跳动的眉头和太阳穴,只冷冷道,“我没有。”
程熙顿时又嗷嗷哭上了,指着江随云的眉心,抽噎着,“你看你看,他还不承认了。他刚刚就是这么说来着的,他不但要跟西凉建交,他还觊觎我,觊觎我的美貌,他还还还……觊觎整个西凉。他……我……我好怕呀。”程熙作势就钻进了滕紫屹的胸膛,戏演得都有些过了。
可滕紫屹和江随云都是聪明睿智之人,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明白她到底此举为何了。滕紫屹眉梢上扬,轻轻搂着不断抖动肩膀的她,内心却在失笑。他的熙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江随云却是一脸的乌云压顶,一肚子的闷气咽不下却又没地方撒。
程熙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从滕紫屹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怯懦的不敢抬头看江随云,胆小如鼠道,“太子殿下,你说你是不是在觊觎我,觊觎整个西凉?”
江随云冷冷道,“我没有。”
“那智力挑战赛你输一个给我看看呐。”
“御宸熙——”江随云近乎是咬牙切齿,面黑如锅底。两国大利这种事,怎可如此受她一顿假哭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