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屹,早在那一次她坚决地拒绝他时,便已经沦陷了整颗心。
他说过,此生他会尽他所能,不再让她痛,不再让她哭……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到。
眼前的女子像条狗一般在那儿苟延残喘,因为难以忍受身体的疼痛,所以她爬着过来,匍匐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小腿,求他,求他放过她……
滕紫屹内心的厌恶翻江倒海的翻滚上来,使得他猛地抽走了自己的脚,而那女子便从软床之上一头栽在了地上,依然在那儿爬着求饶……
“滕……滕驸马,九儿……九儿不能,不能死。九儿……九儿若是长久不露面,旁人会……会怀疑的……”
滕紫屹闻言,蹲下了高大的身躯,伸出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那女子的下巴,冷寒道,“是,所以我不会让你死,作为替身,你还有你的用处。但我保证,我可以每天都来这么问候你一遍。”
九儿一听,本就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躯猛地一个震颤,而后又是哀声的求饶。
滕紫屹充耳不闻,站起身,背过身,冷冷道,“再过半个时辰,你的疼痛便会消失。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若是还敢再犯,我不介意亲手捏碎你的喉骨!”
说完,滕紫屹一脚将她踹开,便长腿一迈,大步走出了熙坤宫。走到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早就招致贬黜,如今沦为扫地宫女的原熙坤宫首席女官东篱。
东篱看到了滕紫屹,拿着扫把有些愧疚的走上前来,低声道,“东篱参见驸马。”
滕紫屹双手负后,眉头依然习惯性的蹙着,他的声音早已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和清越,如今更多的是坚硬和冷寒,他简短吩咐道,“扔了你的扫把,把你的人全都调回来,从今日起给我全面封锁熙坤宫。公主凤体有恙,需要静养。除了金墨凌之外,闲杂人等,不得进,也不得出。有违令者,无需来报,格杀勿论!”
东篱听了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恭声道,“是。”
东篱身为熙坤宫的首席女官这么多年,手下自然培养了一帮自己的人手,这段日子随着她全部蛰伏着,未敢轻举妄动。
虽然东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性情大变之后的熙公主,为何会再次性情大变,她更不明白的是,她向来深受熙公主的信任和倚重。哪怕变了脾性后的熙公主已经怀疑她真正忠心之人是滕驸马,却也没有减少一分对她的信任。
而如今,东篱不过是多嘴劝阻了几次熙公主的不当言行,就从整座熙公主府内地位最超然的首席女官贬黜成了身份最卑贱的洒扫宫女。东篱能够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公主殿下似乎是不想让任何熟悉她的人再留在她的身边,可是……这是为何?
东篱有着很多种猜想,可是作为她的身份,她不能做什么,所以她一直都在观望着滕驸马的态度。
在滕驸马态度明朗之前,东篱不便擅作主张,以免坏事。
可是,东篱都等得快要没有耐心了,眼看着熙公主府内乌烟瘴气,眼看着原来好不容易清明一片的祥和府邸,如今变成了这幅田地,可她却不能有任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