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已经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盗骊无疑了,可是没有见着人,确认了她的去往,滕紫屹总是放心不下。
万一,他推断有误,那便误了最佳救援她的时机。一次又一次曾经失去她过的恐慌,让他不可能再冒一丝丝的不确定的风险。
于是,在尽量不惊动旁人的基础上,滕紫屹亲自寻来了盗骊的行宫。
敛起身形,摒声静音地飞檐走壁了一个时辰,飞过了偌大行宫的每一处宫殿,每一处院落,并无盗骊和程熙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开始放大。
一个顿足,滕紫屹飘逸的身形降落在了赤骥的院中。赤骥感受到了有人来犯,拔剑在手,谨慎应敌,却没想从月影中显现出容颜来的人影会是他。
结果连赤骥也不知盗骊和程熙的下落。
滕紫屹明知道,必然是盗骊拐了她风花雪月去了,可是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安下心来,只有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甚至亲眼看到盗骊那讨厌人的模样,他才能不抓狂……
就这么府内府外,行宫里行宫旁寻了整整一夜。
到头来,盗骊还给他黑沉脸?他没有动怒整他,就已经是素来修养太过好了。
盗骊本来还有一整天的行程安排,想要好好与程熙叙一叙久别重逢之情,结果就被滕紫屹给横插了一脚,暗咬了银牙,冷冷问,“滕驸马,亲自登门,有事?”
滕紫屹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淡道,“无事。”
……无事?盗骊眼里迸了火,继而淡然一笑,“谁能料到,滕驸马竟也会如此清闲,如此无聊?”
滕紫屹轻叹了口气,似是而非道,“也是时候向某些人学习学习了……”
一左一右,两人都往程熙这边挤,程熙左右瞄了瞄他俩,摇头一笑,站起身,打哈哈道,“你们饿么?我去叫人备些饭菜可好?”
盗骊看向滕紫屹,突然狡黠一笑,“饭菜倒是晚点无妨,命人先送点热水来,忙碌了一夜,得好好去去身上的疲劳才是正经。”
程熙没料到盗骊会当着滕紫屹的面,就讲出这般暧昧不明的话,顿时双颊绯红,尤其盗骊望着她的眼里还化开着一抹柔情,旁若无人的,简直拿滕紫屹当空气,就跟她隔空打情骂俏了起来。
程熙羞得拔腿就想跑,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滕紫屹的一声,“公主,命人也给我备点浴汤,忙碌了一夜,本驸马也得好好去去身上的疲劳。”
“……啊?”程熙愣住了,“……哦,那……滕紫屹你是回自己院子,还是……”
滕紫屹仍看着桌上的梅花,拿了笔在上面题诗,大大咧咧毫无所谓道,“让人备到此处即可。”
盗骊嘴角抽了抽,滕紫屹若是死皮赖脸起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如同再造啊!
“哦,那我去你院里,叫人给你送换洗衣裳过来哈。”说着,程熙就脚底抹油的逃离了现场,能跑多快就多快。
盗骊低头瞧了瞧,滕紫屹给这寒梅图题的诗,诗是好诗,字亦是好字,经他一笔,整幅图更显高贵完整。可很明显,滕紫屹就是为了强加一笔,硬生生挤进他和她共同的画作中,给他添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