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这边是****思君不见君,郁闷得很。
可想而知,那两个男人的这五日,又是何其艰难而煎熬。
话说,滕紫屹整日里忙忙碌碌的,只要他想,一日十二个时辰便可以片刻都没有空闲时分,操持忙碌得过分了,这思念之情倒是容易转移。
而盗骊虽表面上来看已是不理朝政不管国事了,可实际上这大大小小、明明暗暗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更何况即便闲暇了他也还能煮煮茶、下下棋,写幅丹青或者修竹养兰,这一日的功夫也是容易打发。
只是,到底还是想她。
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眼下,盗骊清洗着茶具,本应雅意非常的,却是完全在走神,即便在走神,依然掩不住苦着的那一张脸,吐出一口浊气,这日子过得委实沉郁烦闷的很啊。
叹了口气,盗骊扔了只洗了一半的茶具,信步走走散散心,这就走到了药圃,走进了小木屋,于竹椅上坐着,想着是不是该炼制几枚新丹药冲淡几分这日以继夜又夜以继日的相思之苦了?
视线却突然落在了那排药柜的某一个抽屉上。
迟疑的起身打开了那个抽屉,翻动里面的书籍,夹在书籍里的药方似被人动过了。尽管已经十分谨慎的放回了原处,可盗骊是何等之人?唤来打扫这片药圃的药童,一一问过,均说不曾动过。
盗骊瞧着那药方,可怀疑并未打消。
望向窗外,微风穿过竹林,竹叶随风轻颤,盗骊心念赫然一紧,起身奔向身后药柜,天青色的宽袖拂过竹椅拂过桌案。
一一查看药方上那些药材所在的小抽屉,心底莫名地有股惊慌,油然而上,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是……竟没有。
任何一味药材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自己过度敏感了?
推上最后一个抽屉,盗骊还是难以放下心来,一向以来自己的怀疑从无出过错。大步疾奔出药圃,向熙坤宫急赶。
途中正遇上从朝堂上回府的滕紫屹,唤他也不搭理。
滕紫屹莫名心跳少了两拍。
虽然有时候盗骊故意想要给滕紫屹添堵,也会很幼稚的对他视而不见,可很明显盗骊刚刚的行色匆匆中神情有异,滕紫屹赶紧快走两步,追在他身后。
盗骊进了熙坤宫,也不直奔程熙的寝殿寻她的人,反而操着小路直赴熙坤宫内自带的小厨房。
循着已经散的很淡的味道,盗骊顺利地寻找到了还未及时清倒的装有药渣的小竹篓,翻转之后,一一辨认那些煮过的药渣。
果然……
果然是那方子上的药材,一味不差。抛下药渣,盗骊无力的垂下手,闭上眼,深喘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滕紫屹紧追上盗骊后,就一直手扶着门框静看着他动作,直到他再次睁眼,滕紫屹才大步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