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这么做太不理智了。”陈宫得知吕布得罪了董白的事情,痛心疾首的道。
江峰的气儿还没消呢,怒道:“我这已经是忍了,要不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我直接抽她丫的。”
“忍了?”陈宫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主公你这是彻底的得罪了她啊!为了一个婢女得罪董卓的孙女,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吗?”
江峰道:“有什么可笑的?婢女就不是人吗?凭什么就要挨她的欺负,就因为她是董卓的孙女啊?我最不能容忍别人欺负我的人,谁都不行。”
“可是主公,你知道你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吗?”陈宫道。
“大不了就是被董卓责备几句吧,我认了。以后我躲着董白就是了,反正我是听命于董卓又不是董白。”江峰觉得已经能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宫道:“主公,你这么想就错了。你觉得董卓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件事情吗?董卓如果知道你这种态度对待他的孙女,他会怎么想?董卓这个人生性多疑又任人唯亲,一旦他断定你对他并不忠心,你想他会怎么对待你?且不说咱们之后的计划能不能施行,单单是李儒对此借题发挥,就可能让董卓对主公起杀心啊。”
江峰一想,确实是这样的,恐怕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那李儒本来就提防着自己,之前是因为董卓袒护自己,再加上江峰行事还算谨慎才没有落下口舌,以后恐怕就不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但是江峰却不后悔自己为明月出头,他毕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更不会为了权势伤害自己的亲人朋友。
“当时的情况,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反正祸已经闯下了,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吧。”江峰懒得纠结对错了。
陈宫知道吕布现在是在气头上,也知道这明月与吕布关系不一般,慢慢劝道:“主公啊,我知道你在乎明月,可是你想一想啊,这董白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依我看她也并非故意针对明月,倒像是针对主公。也许是主公昨日的言辞激怒了她,但是也有一种可能是董白对主公印象不错。”
“嗯?什么意思?”江峰有些意外陈宫的结论。
像陈宫这样的人,作为谋士,自然是深谙人心,那些诸侯大臣尚且被他们玩弄于鼓掌,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了。
“依我看,如果董白是为了之前闹市的事情迁罪于主公话,她不可能对董卓说是主公救了她。今天上午主公也就不会被董卓奖赏,而是会被董卓臭骂一顿了。既然董白在董卓面前说了主公的好话,又来主公府上找那支玉簪。臣大胆推测,董白是看上主公了。”
“啊?你说什么?你开玩笑的吧,那丫头看上我?”江峰吓了一跳,这可千万别,要是那疯丫头缠上了自己就真的麻烦了。
陈宫道:“主公,在西凉地区,有喜欢的男女互赠信物的习俗。依我看,董白想要那支玉簪,就是在暗示主公。董白年过及笄,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见到主公这样的盖世豪杰,自然心生向往。这可是主公大好的机会啊,如果能主公能博得董白的好感,董卓一定会进一步看重主公,甚至会把主公当作心腹看待。”
陈宫这是要让自己出卖色相啊,不仅仅是色相,还有自尊。
“你要让我给董白赔礼道歉,还要去哄她开行?”江峰“切”了一声,有些不以为意,这不是开玩笑吗?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陈宫却很认真的道:“不但如此,主公还要让明月也给董白赔礼道歉,甚至主公可以把明月交给董白处置。不过主公放心,依我看董白姑娘并非狠毒之人,最多也就是打骂几句,不会把明月怎么样的。”
江峰猛地一拍桌子,面有怒色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了,差不多行了。”
陈宫正色道:“主公,你所肩负的可是拯救大汉于水火的国家大事,千万不能儿女情长啊。区区一个明月,如何能与我大汉的江山社稷相比?主公要想一想被困永安宫的太后与少帝,以及天下数以百万计的子民啊。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不是能任性妄为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不仅搭上我们的性命,更是在九泉之下无言面对列祖列宗啊。”
江山社稷,江峰心中冷笑。是啊,与江山社稷相比,一个奴婢显得太过渺小了,孰重孰轻恐怕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但是真要让自己做出抉择的时候,怎么感觉就是这么的困难呢?是自己不够成熟,还是不够狠毒?
见吕布一句话不说,陈宫再道:“古人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的敌人是董卓、李儒以及他们的数万西凉铁骑,不是董白这一介女流。相信主公胸怀天下,不会因为一小女子而动气,一定可以与之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想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范雎有骨折齿断之辱。高祖刘邦生父被项羽抓去,项羽要煮了高祖的父亲逼高祖投降,高祖竟说分我一杯羹可好。不忍不足以成大事啊,主公!”
给我戴高帽子,这陈宫还真是软硬兼施啊,而且还引经据典,让江峰无力反驳。不过江峰也慢慢的想通了,现在确实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自己如果逞一时之快,非但不能给明月出气,反而累及三军。自己现在背负着太多人的命运,容不得自己胡作非为。
“呼,”江峰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会去给董白赔罪。”
“明月……”陈宫仍然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