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氏瞥了黑着脸的王氏一眼,更加得意洋洋的模样:“我也舍不得,你爷爷非要给我买。水根媳妇你也别眼馋,等水根长大了,说不准也是个会疼媳妇的,到时候你就有了。”
钱浅笑了笑没说话。这话又不是说给她听的,她才不去做这个出头鸟。王氏果然脸色更黑,她瞥了一眼陈氏头上的绒花,冷笑一声:“成日间什么都不干,只会躺在炕上发浪,可不是招人疼嘛!水根媳妇,去喂鸡,别在这里杵着,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你谁说发浪!”陈氏顿时立起眉毛:“金水家的,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老娘再怎样也是你婆婆!”
“婆婆?”王氏眼神颇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陈氏两眼:“我嫁到这家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的炕上发浪呢!能进我们赵家门是你烧了高香,可惜福薄!摆了婆婆的款儿给谁看?给你脸了!”
“油蒙了心的贱蹄子,你敢骂长辈?!”陈氏一脸怒气地提高了嗓门。
“我婆婆的坟头就在后山,”王氏也提高了嗓门:“你算哪根葱,也敢舔着脸上来认亲?”
钱浅很机灵地转转眼珠,转身就往厨房跑,根据她的经验,这俩人只要撕起来,一时半刻是消停不了的,她还是谨遵婆婆吩咐,赶紧去喂鸡,远离战局。
作为这家里的食物链底层孙媳妇,钱浅果然经验丰富,王氏和陈氏指着嗓门对骂了整整小半个时辰,到了最后,两个女人撸袖子扯领子的,已经开始动起手,三岁的赵水根被王氏放在院子里的竹凳上,吓得哇哇大哭,哭得面皮紫涨,还是邻居路过,听见动静,跑进来拉架,这才没让王氏和陈氏继续闹下去。
“好歹都已经是一家人了,至于嘛!”邻居大婶半拉架半起哄的口气:“水根媳妇呢?怎么也不拉着点。”
“砍柴去了。”王氏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水根,转身回屋,砰一声甩上了房门。
没错!这个时候的钱浅,早就趁着没人注意到她,拎着柴刀和麻绳,带着她新偷出来的铜钱和粮食,上山砍柴兼藏匿赃物了。
“你真是个有经验的贼。”7788这样评价钱浅:“偷东西是不对的,应该去坐牢,参与劳动改造,接受政府再教育。”
“你三观真正!”钱浅冲7788比比大拇指:“然而我没本事,就会偷。你有本事你给我找个不需要偷东西就能顺利活命的角色?”
“找不到!”7788一本正经的摇摇小脑瓜:“你继续!我会好好帮你望风,当一个负责任的同伙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