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灵子看着眼前十几名倒在血泊中的弟子,面无表情,实则痛心疾首。这些大都是剑莊中的年轻晚辈弟子。
枯灵子弯下腰来,慢慢伸手扶起其中一名弟子的肩头,但见他瞳仁扩散,双目漆黑如洞,鼻梁紧皱,牙齿紧要,七窍全部流出紫黑的血,狰狞可怖,世所罕见。可是这弟子浑身上下却又找不到一处致命的伤,脖子,胸口全都毫无异样。枯灵子忽然脑门一阵轰响,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这时,南宫杏儿走上前来,探了探死去弟子的胸口并手腕处的脉门,对枯灵子说道,“爹爹,他五脏六腑尽碎。”
枯灵子恍然失神,那名弟子的头颅和肩膀从他手中滑脱,重重的躺在了地上,双眼紧紧瞪着枯灵子,南宫百炼便不忍再看下去。
“爹爹!”南宫楚湘忽然冲着父亲大喊了一句,“这一个!还没死!”
枯灵子朝大女儿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名弟子浑身都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他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而且,如果说刚才那位面目狰狞的弟子浑身见不到一处致命伤,那么眼前的这位徒弟浑身都是致命伤。像是被巨狼抓咬过,很多地方已经只有皮肉相连了,可是凶手偏偏留了他一口气,只见这血泊里的可怜人双目圆睁,目光呆滞,僵直的躺在地上,脖子不断抽搐,嘴里间或发出三两声“呼呼...”的声音。
枯灵子喃喃自语,难道是...
就在此时,一名死去的弟子忽然站了起来。其实,与其说是站了起来,不如说像一块死猪肉被吊了起来,只见他身体绵软,像被抽去了骨头和筋条,一边晃一边朝着枯灵子走过来。
“张甲武儿!”另一名后生弟子见状,激动地跑了过去,“甲武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刚刚不是死了么?我以为咱们两弟兄就这样散了呢。”
甲武眼中毫无神采,一直盯着屋梁看,漏出大片的眼白。谁知,冷不防朝着脖子的给了那位兄弟相称的弟子一口,众人惊骇,急忙前去拉扯,谁知道甲武像得了肉的饿狼,死活不肯松口。直到枯灵子一指打碎他的牙齿,饶是如此,那被咬的弟子仍然被他扯下一块肉来,只疼的鬼哭狼嚎。一干人众制服甲武之后,只觉得他口中腥臭无比,像藏着腐烂的鱼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