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徐珞一问,徐衍有些哑然,是啊,镇国公府这么底细私密的事他是派何人所查才能将事情查的如此周详?
若说是几个江湖兄弟所为,这襄平城与京城相个万里,如何在一天之内来回传递,就算他们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可镇国公府好歹也是一品武侯的墙院,岂是让人说进就进,说查就查的?
可若实话实说,那他又如何交代离鹞的由来?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可就太多了。
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知如何自圆其说的徐衍神色略有些闪躲。
就在他快绷不住的时候,徐珞开了口“三哥还是小心些,莫中了心怀叵测的江湖人士给你下的套。”
“还不至于,这个朋友清泉师父也熟悉的很。”见徐珞松口,徐衍长舒一口气,赶紧把救兵搬出来,他说的话不可信,至少还有个徐珞肯相信的人在。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妹妹,仿佛随时都长着一双透视般的眼睛,让谎言无可遁形,似真似幻的好像她看出了你在说谎,却也并不屑于戳穿,只是用那双别有意味的双眸看着你,看得人心里好生发虚。
徐珞听了没说什么,这些年徐衍跟着清泉在外游历,所见所闻定然要比她广的多,在外结交朋友也是常有的,有清泉作保,近身的朋友断然也不会坏到哪去,只不过令她诧异的是对方居然有那么高的效率,是个人才,她倒是想揽到自己手下。
不过既然徐衍不肯实言相告,那便算了,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她也不急在一时。
“书玉,”书玉闻言上前听候自家小姐吩咐“你把那疯道人的话说与我三哥听罢,办完了差回落芳院领你的伐。”
啊?书玉一听小姐还要罚她,郁结的脸都皱到一起了,敢情昨儿说了那么多好话,全都打了水漂儿了,苦着个脸不情不愿地上前一福,眼瞧着徐珞头也不回地走了。
转过身来朝着少爷做了个福,她年纪比徐家兄妹略长几岁,身量自然要比他们二人高些,此时为了回话,照旧屈膝俯首道“少爷,早上小姐出来练功时遇上清泉大师正准备出城,清泉大师有话托小姐转达给您。”
“嗯,说吧。”稚嫩的声音里略显沉稳,与方才同徐珞讲话的音色大不相同,书玉明显能感受到一股疏离而威严的气场,这种感觉与老爷夫人带他们这些下人的感觉相仿,奇怪的是她却从未在小姐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小姐虽然是她的主子,也是临渊阁的阁主,却向来是平易近人的。
“大师说,水到自然渠成,切莫急功近利,大师还说他留给你的书要勤翻常读,不出四个月他便会去京城查阅您的功课,还说...还说...”
四五个月?那老道是不是要疯?徐衍忍不住在心里骂娘,他给自己列的那满满几页的清单,加起来最少有半车的书,他居然要自己在四五个月之内读完?此去京城最少要一个月的行程,难道要他在马背上都需得读书?
他黑着脸问道“说什么?”
“大师说,叫...叫少爷...”书玉实在是说不出口,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还是个男人,居然说出这种轻浮的话来,叫她这个姑娘家的怎么转达?支支吾吾半天,书玉一个咬牙道“叫少爷您别想他,事情办完他即刻回京作陪。”
徐衍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不能再难看,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是谁封了这么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为德高望重的大师?瞎了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