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拿女儿打趣,珞儿若是个小魔女,那父亲岂不是大魔王?这缰绳应该先套一套父亲才是!”说罢,还赌气般鼓起了粉嫩的小嘴,骄矜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上去亲一口,汪氏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徐衍在一旁看的竟有些痴了,这瓷娃娃一样精致的人儿竟还有如此天真无邪的一面?他摸了摸自己前段时间还被她用刀架住的脖子,大热的天里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真不敢想象这会是同一个人做的事情,难怪清泉总说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变起脸来比翻书都快。
“父亲母亲东西已收拾得当,咱们过去说吧,这太阳毒,母亲身体不好,仔细热着了。”徐衍体贴的上前催促道。
一家人这才提步过去了,汪氏的身子不太爽利,这是全府皆知的,当年原本柔弱的汪琼露为了产下这对双生兄妹吃了不少的苦,听从京里跟来的下人们说夫人是底子虚,导致难产,才落下了病根,这也是徐氏兄妹为何对汪氏格外体贴的缘故。
可只有徐庆之知道,汪氏底子虽虚,孕期胎位一向都稳定,若不是因为他怎会受了惊吓早产,磨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平安诞下一儿一女,都是因为他,她才产后不得人照顾,还跟着他一路颠簸到那偏远的襄平城,不间歇的遭罪以至于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好在这些年他精心为她调养,身体渐渐好转,他长久以来的亏欠才稍有弥补。
“店家!”一行人往那边走着,李二山快步跑到茶棚那唤人,照理说这沿路的摊贩总是要有人在外候着的,就是没有客人,主家在这也有个人气,可他这都连唤了三声也不见有人应声出来。
李二山看了一眼正准备落座的老爷夫人,扭身准备进去寻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硬生生弹了出来,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地,门内同样传来“哎呦”一声,一行人看着一向稳重的李二山跌了跟头不由哈哈笑出了声,气氛一下子欢快了起来。
被人笑了,李二山倒也不恼,起身拍拍屁股上沾的尘土,朝着对面那人看去,店家正巧儿也爬了起来,看着李二山壮硕的身子,心里嘿呦一声,难怪给自己撞了个大跟头。
店家伸着头又向外瞧了瞧,老少妇孺都有,看他们衣服虽不华美,倒也比这乡间百姓穿的要的好,尤其是中间一位年轻妇人,被一位身形高壮的汉子和两个小儿团着,看样子像是一家人,而周围那些站着的,想必应该是家仆,看来他们是举家搬迁途经此地。
他放心似的长舒了一口气,面上熟络地挂着歉意,掩了掩脏兮兮围裙上的些许鲜红,用手里的抹布象征性地擦拭了两下桌子,“不好意思,让各位贵客久等了,小的这就上茶来。”
眼尖的徐珞瞧着那店家微微颤抖的手,挽上一个调皮的笑“店家在屋子里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背着人做些什么坏事?”
店家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收回落在桌子上的手,众人原本以为是小姐在同那人打趣,加之他与李二山装了个满怀,皆笑岑岑地看着店家,这一看倒把那店家看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一时间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小…小…小姐莫要开玩笑,这青天白日的能…能做什么坏事?”一语罢了转身就要进屋,眼底的闪躲皆被看在眼里,显然是做贼心虚的。
“站住!”徐庆之一声呵下把那店家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这一跪把众人惊得心底的猜测倒落实了。
那店家慌忙转过身来,用几近哭出来的与其喊道“贵人饶命啊,小的确实瞒了您,可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