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屠抬头看了父亲一眼,难以启齿,但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不敢隐瞒,说:“父亲,我被人抓住了痛脚,成了别人的傀儡。”
此言一出,林岳山额头的青筋跳动起来,浑身气势勃发,大厅中就像压下了一座泰山。
“你竟然做了别人的傀儡?”林岳山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林浮屠心虚地垂下头,说:“爸,我也是迫于无奈。”
“你是林家少爷,怎么能做别人的傀儡?”林岳山气势汹汹地质问。
“我有苦衷。”林浮屠辩解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苦衷。”林岳山面若寒霜,灼灼地盯着林浮屠。
林浮屠压力山大,道:“我中了别人的毒,所以不得不虚与委蛇,暂时妥协。”
林岳山的表情凝固了,凝重地问道:“你也中毒?你不是修行者吗?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你中毒?”
偌大的林家,知晓林浮屠是修行者的只有两人,一人是林岳山,另外一人是林岳山的父亲,早已退居幕后,不问世事,潜心修行。
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林浮屠心中苦涩,却无处申诉。
他长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确实是修行者,但这也没用。”
“为什么?”林岳山不解地追问。
他很清楚修行者意味着什么,也更清楚修行者之强大。
他一直为儿子修行者的身份骄傲,将来有朝一日,林家也必定会因为林浮屠的这个身份而更加煊赫。
此刻林浮屠竟然垂头丧气地告诉他修行者也无用,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的内幕。
“因为,对方也是修行者,而且丝毫不比我弱。”林浮屠悻悻的说。
“什么?”林岳山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对方也是修行者?这怎么可能?”
林岳山贵为一家之主,从小到大,只见过两个修行者,其中之一是儿子,另外一个就是儿子的师尊。
除此之外,以林岳山的身份和阅历,竟然没见过其他修行者。
由此可见,修行者是多么珍贵罕见。
林岳山曾经以为或许世界上就不会有其他修行者了。
但如今现实告诉他,世界上真的有其他修行者,而且还是在小小的江安。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这怎么可能?
林岳山心头冒起了无数个大问号,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追问道:“这个修行者是谁?”
“想必你已经听过他的名字了,他就是余默。”
“余默?”林岳山悚然一惊,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怎么会是修行者?”
林岳山重重摇头,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林浮屠百感交集地说:“这就是事实,否则,我也不会变成他的傀儡。”
林岳山深吸一口气,堪堪压制住心中复杂的念头,说:“你具体说清楚,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唯有如此,他才能评估这件事,重新审视余默。
这个曾经被他忽略,并没有放在眼中的家伙,如今摇身一变,竟然连他也不敢忽视了。
林浮屠了解父亲的心思,虽然不愿再回忆这惨痛的经历,可他还是不得不一丝不苟地复述了一遍,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林岳山越听脸色越凝重,乌云爬上了头顶,目光变幻不定,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