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那蓝袍公子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那扇打开的窗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蓝袍男子颇觉失落,反身下马来捡自己的绢花,刚捡起,一道极度谄媚的笑声传了过来。
“哎哟喂,瞧瞧这是什么风,竟把西门大官人您给吹来啦!”
蓝袍男子,也就是西门庆抬眼看去,就见一个黄脸老婆子谄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这老婆子的,但是想起她家就在这附近住,脑海中出现刚刚马上那一幕,心里顿时有了其他打算。
耐着性子也笑了笑,“哟,原来是王妈妈,好久不见呐,这年关刚过,您不在老家同儿子儿媳一起过节,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嘿,这个可就得细说了,这天冷,西门大官人要不去老婆子我那坐坐?老婆子我给您好好说道说道?”王婆笑问道。
她也不是巧合出现的,刚刚在屋门口可就把西门庆的一举一动看清楚了,想着为自己儿子弄点方便,打算巴结巴结这位阳谷县的大老爷,这才出现。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到王婆家,热茶都没端上来,西门庆便试探着问道:
“王妈妈,您在这片也算是得脸的人物,刚刚那女子,妈妈您可认得?”
王婆端着茶水进来,佯装没听见似的,只是给西门庆端茶,等他再问一次,这才故作思考的样子,好久才道:
“这个啊,容老婆子仔细想想,有了,那女子啊,叫陶宝,已经嫁人了,就是前街那家脚店里的老板娘。说起来她家那相公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怎这么说?”西门庆放下茶水,乍一听就那女子已经为人妇,心里可惜得很,但现在又见王婆眼露毫光,顿时好奇起来。
王婆也不买关子,笑道:“她那相公俗名武大郎,但却是个身材矮小的,其貌不扬,竟娶了这么个美娇娘,邻里私下里都在传,陶宝瞧不上他那相公,与她那不知打哪儿来的弟弟,啧啧啧......”
说到这,王婆眼露鄙夷,砸吧着嘴不再说下去,但是要表明的意思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
西门庆一听,原本就没死的心顿时又活跃起来,招手示意王婆贴近些,也不知道在王婆耳朵里嘀咕什么,说完话,留下一贯钱后就起身离开了。
留下来的王婆拿着钱也不去送,就在屋子闷笑,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这边王婆和西门庆暗自商量着什么,那边陶宝安抚好迎儿后便来找武大**底子,说自己和弟弟滚滚自幼得高人传授武艺,身手比普通人是要灵活那么一点。
直到把先前救迎儿那件事给解释到合情合理的地步,这才放心。
她不知道的是,武大见她待自己如此坦诚,心中还乱感动了一把。
此事就此过去,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日益变暖,转眼间便到了二月,武大一直盼着武松早点来寻他,但是武松还没等到,倒是迎来了一个他怎样也不到的人。
店里走进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高大威武,但面上擦着脂粉,头上戴着绢花,把男子的硬朗压了下去,反倒显得娘气。
至少武大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时下男子多是这种打扮,女人们爱得很呢。
那女的是一穿着绿衣,头戴红花的老婆子,武大认识,可不就是他家后街的王婆吗。
想着这婆子风评不好,对自己也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武大就随意上前来招呼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