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见那样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受了伤,也不禁心疼起来。
“废话什么?立刻帮我把药换了。”楚惜朝冷冷淡淡地说,大抵上除了对林若溪,很少有温言细语的模样。
护士也不恼,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酷,立刻帮他把衬衣脱了,然后把原来包扎伤口的纱布也拆了。
护士看着楚惜朝的伤,直皱眉:“哎,刚愈合的伤口全都崩开了。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呀,这样反反复复,不只受苦受痛,还很难康复的。”
楚惜朝恰好背对着门,林若溪清楚看见他背上的伤,本以为程昱说得很夸张,可亲眼见到才知道,一点儿也不夸张,真的是又长又深的一条口子,隐约还能瞧见缝伤口的线头。
她的眼泪,立刻簌簌而下,怎么也止不住,可偏偏不敢哭出来,害怕他听见。
她没想到他为了救她,竟然受了这样重的伤。以前她总是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可此刻却相信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和他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和事,只怕难以跨越。
护士把楚惜朝的伤口清理、包扎好,又帮他换上住院服,然后给他输起消炎的药来,这才离开。
楚惜朝伤在背上,没办法躺着,便只能趴着,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此刻睡意来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若溪在病房外站了许久,见楚惜朝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知道他肯定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为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情不自禁地在床边坐下,呢喃细语道:“上次不是说过,即便我遇到危险,也不需要你来救我吗?你为什么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呢?而且这次还伤得这么重。”
她说着,便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笑中带着泪:“你折的那些纸飞机我全都收到了,那或许是我这辈子收到最宝贵的礼物了。”
她说着说着,不禁泣不成声:“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们继续交往下去,只会让你为难,让你和你大哥反目。而我不想看到你为难,不想看到你伤心、痛苦……”
她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阵儿,因为害怕楚惜朝醒来,便打算离开。
没想到她刚一起身,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还以为他醒了,可仔细看了看,他除了紧紧抓着她的手外,又没有其他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怎么回事呢?
她想他肯定是半梦半醒,于是只得坐下,等他进入深度睡眠了,肯定会松开她,到时再走吧。
可是林若溪等楚惜朝把药水输完,他也没有松开她,便趴在床头打起瞌睡来。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醒了过来,他的手还握着她,却没有刚才握得那么紧了。
她正准备抽出手,却发现他身体很烫,忙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吗?
她立刻按响床头的呼叫器,很快有护士赶过来,不等护士开口询问,她便着急地道:“护士,他发烧了。”
护士摸了摸楚惜朝的额头,真的发烧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温度计,甩了几下,然后放进楚惜朝腋下。
趁给楚惜朝测体温的时候,护士打量着林若溪,说:“你就是中国新星那个林若溪吗?没想到你和楚先生连住院都一起,真浪漫。”tqR1
林若溪尴尬地笑了笑,护士看出她的担心,忙说:“你别太担心,他受了伤,伤口有炎症就会发烧,很正常的。”
林若溪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楚惜朝的手。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生病,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不过护士说得的确有道理。
很快便到了时间,护士取出温度计,看了看,说:“39℃,烧得挺高的,我这就去配药,一会儿再给他输液。”
护士转身走了,林若溪不禁看着楚惜朝,轻轻唤了两声:“惜朝,惜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楚惜朝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薄唇嚅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林若溪闻言,赶紧倒了一杯水来,递到楚惜朝嘴边:“水来了。”
可楚惜朝烧得昏昏沉沉,哪里知道喝水,只是难受地皱着眉:“水……”
林若溪看了看病房门,护士怎么还没来?她看他发烧难受,心里也跟着难受。
“水……”楚惜朝又发出微弱的,还有几分沙哑的声音。
林若溪有些着急,她不是不给他水,而是他根本喝不进去呀。她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喝一口水进嘴里,然后捧起他的脸,嘴对嘴地把水喂到他嘴里。
楚惜朝快速地把水吞了,似觉得没喝够,吮着她的舌,力度有些大。
林若溪被弄疼了,可也没怪他,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的脑袋,呼呼地喘着粗气。
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受了伤,真的在发烧,她还以为他是故意占她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