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官绯色刚说出她的顾虑,楚惜朝就说若溪根本没有失忆。
当时官绯色挺惊讶的,后来想想就知道是林若溪装失忆,结果被楚惜朝发现了。
官绯色家离林若溪家挺远的,她急急忙忙赶来,根本就忘了要买瓜果蔬菜这回事儿。
她打车来到林若溪家楼下,就遇见楚惜朝,他从后备箱拎出这一大包东西,交到她手上,让她送上楼来。
官绯色本想问问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可看楚惜朝那性子,问了也是白问,索性就不问了,于是拎着东西上楼来。
“说实话,刚开始听说你没有失忆,挺震惊的,然后就是生气。你不知道那日在医院里见到你谁也不认识,我有多难受。”官绯色一边洗菜一边说,眸子微微红了。
林若溪抿着唇,原来绯色都这么生气,也难怪楚惜朝生气了。
她也知道,他们生气,不只是因为被欺骗,而是因为曾经太担心太难过了。
“其实是楚总打电话叫我来照顾你的,连这些东西也是楚总买的。”官绯色忍不住问,“你们这又是闹哪一出呀?”
林若溪原本疲惫地靠着门框,闻言不禁直起身子来,是楚惜朝打电话叫绯色来的?连这些东西也是他买的?
他先是给她结清了住院费,现在又让绯色来照顾她,他还是关心她的吧。
她想着,不禁笑了笑,可紧跟着又有些生气,可他为什么就不主动联系她呢?
“你们到底出什么事呢?”官绯色看林若溪时而傻笑,时而皱眉,走上来问。
林若溪望着官绯色,叹息一声后,这才把楚家年夜饭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官绯色都要被林若溪给气死了,也不顾满手的油呀水呀的,戳着她的额头说:“若溪,拜托你长长记性吧,以后别傻乎乎地总是让人算计,傅云深怎么可能会真心帮你呢?”
林若溪苦笑一声,眸中闪烁着泪光:“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情,笑道:“我也知道我笨死了,不过以后我不会了,不会再让人欺骗、玩弄。”
官绯色不忍心责怪林若溪,只希望她经此一事,能够成长起来。
但官绯色又不忍心扼杀掉林若溪的单纯、善良,那不是做人应有的美德吗?
很快,官绯色做好饭菜,林若溪帮忙端菜、盛饭、拿碗筷,然后两人坐下来一起吃饭。
虽然只有一荤一素一汤,而且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可好友两人却吃得很开心。
吃过午饭,林若溪就让官绯色离开了,她知道她还要照顾重病的妹妹。
等把厨房收拾干净,林若溪窝在沙发里,不停摆弄着手机。她想要给楚惜朝打电话,却又不知道打过去要说什么,却又害怕他不会接她的电话。
他要是原谅她了,又怎么会一直不肯露面呢?又怎么会不联系她呢?
她窝在沙发里,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都没有给他打过去……
顾北辰知道楚惜朝近来心情不好,于是拉着他出去打牌,另外还有几个发小。
楚惜朝十分聪明,打牌很会算牌,与他打过牌的人都知道,他很少会输,可这一晚上他输了近千万。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女人,哪有心思打牌,而且觉得这游戏无趣得很,待一局结束,便站起身来,说:“你们玩,我出去透透气。”
一起打牌的发小笑道:“不会是输得心痛了吧?以你的身家不至于呀。”
顾北辰看楚惜朝一晚上心不在焉,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忙给他解围:“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出去走走,你们玩吧。”
大家见顾北辰都这么说了,也不再说什么,继续玩。
而顾北辰跟楚惜朝一起出了房间,来到酒店的空中花园。
顾北辰掏出烟盒,递了支烟给楚惜朝,然后为他点上,这才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烟也点上。
他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你要是放不下林若溪,就找她复合去吧。你要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就一刀两断得了,另外再找个。以你的条件,还愁找不到女人吗?”
楚惜朝闷闷地抽了几口,这才不急不缓地说:“我和她又没分手,什么复合?什么一刀两断?”
顾北辰被楚惜朝噎了一下,旋即无语道:“那你这样要死不活地做什么?”
楚惜朝虽然不想承认,可他这段时间的状态,真的就像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望着城市灯火辉煌的夜色,眉宇间凝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说:“自从上次我和她吵架以后,她就没有联系过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我不想每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主动妥协、求和。”
顾北辰咬着烟头,痞痞地说:“那倒是,男人就应该树立威信,尤其是在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