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朝也是早早地离开公司,亲自开车去民政局,可眼看着穿过前面那条街,就到了民政局,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当他看到是傅以薰的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他拿起手机,本想直接挂断,可想到那日她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心里始终有些愧疚,最终还是接通了。
但手机那端传来的却不是傅以薰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楚惜朝楚先生吗?”
楚惜朝不明所以,只淡淡地道:“嗯,我是。”
“这里是华源香大饭店,有位小姐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们就冒昧打给你,希望你能把她接走。”
虽然手机那端的话声很礼貌很温柔,但楚惜朝还是觉得很烦躁。
若是平日,他兴许就去接傅以薰了,可今天是他和若溪约好领证的日子,哪有时间管她呢?
楚惜朝冷冷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给其他人打电话吧。”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加快车速向民政局开去。
但他脑海里,总是盘旋着那日傅以薰奋不顾身救他的画面,总是响起医生冷冰冰宣告她不能生育的话,明明直行很快就将到达民政局,可行驶到十字路口时,还是调头向华源香大饭店开去。
华源香大饭店包厢,傅以薰端着酒杯,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屋子里晃晃悠悠地走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楚惜朝推门进去,看着像酒疯子的傅以薰,不由得蹙了蹙眉。
人就是那样,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美好的,可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很讨厌。
楚惜朝直接上去,拽着傅以薰的胳膊:“你怎么喝成这样呢?我送你回去吧。”
傅以薰满面通红,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惜朝:“惜朝,你怎么来呢?你来陪我喝酒吗?”
楚惜朝夺过傅以薰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她往外走:“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傅以薰挣脱楚惜朝的手,嚷嚷道:“楚惜朝,我知道你就要和林若溪结婚了,虽然说好要祝福你们,可我心里真的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啊!”
原来,傅以薰昨晚看见楚惜朝在群里晒求婚的照片,所以今天大白天的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她知道她早就配不上他,也说好要祝福他们,可心里疼痛得厉害,整个人生都彷徨、茫然起来。
楚惜朝看着傅以薰,他劝她忘记他的话已经说得太多,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了。
傅以薰看着楚惜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就别管我,让我好好发泄发泄吧,不然我会疯掉的。”
楚惜朝再次抓住傅以薰的胳膊,强行拉着她往外走:“你这样不是在发泄,是在作死,知道吗?”
傅以薰的力气自然敌不过楚惜朝,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楚惜朝拉着傅以薰很快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然后看了看腕儿上的铂金钻石手表,已经快三点了。
林若溪也正准备给楚惜朝打电话,没想到他已经打过来,嗓音带着高兴的尾音:“你到了吗?”
楚惜朝听见林若溪的话声,心里微微地一颤,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去不了了。
他看了看车里醉呼呼的傅以薰,最终还是道:“若溪,我临时有点儿事,去不了了。”
林若溪沉默了片刻,才失落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反正急着结婚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楚惜朝能听出林若溪言语间的失落,有些心疼她:“那你先回家,晚点儿我回来再向你解释。”
挂断电话,楚惜朝坐上驾驶室,打算送傅以薰回傅家。
而林若溪挂断电话,噘嘴看着手机,领结婚证这样的大事,他居然也放她鸽子,真是讨厌!
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心里真的很失落很郁闷,最好晚上回家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有他好看。
林若溪看了看民政局大厅里,许多高高兴兴地来领结婚证的人,却没有一个向她这样来坐一个小时,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她本想打车回家,可看时间还早,就想去逛逛。
其实她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纯粹是逛街打发时间。
等林若溪来到商场,被一家童装店吸引,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她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看看男宝宝的服装,一会儿又看看女宝宝的服装,忽然好想都买回去呀。
有导购上来招呼林若溪:“女士,你家里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