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昔一震,转眸看着织凡,一脸的不可思议,最近也没听到什么消息,怎么会突然来一个御驾亲征?“他要去哪儿?”
“皇上没和娘娘说过吗?”织凡小心翼翼,“东宁太子高君雅自从帝都离开之后,并没有回东宁,东宁皇帝咬定了皇上扣留了东宁太子和太子妃,非要找皇上要人,前些日子皇上不在,太上皇找了理由百般推脱,但如今是再也推不下去了,东宁已经派了将军花训带领十万精兵,进犯咱们大历的边境。皇上刚刚登基,方处理了韦太师一家的事情,朝中内务尚且麻烦,为了稳定民心,这才决定御驾亲征。”
“太上皇呢?”时昔急问道,莫问天一生戎马,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带兵自然是有经验的,为何不让莫问天去讨伐东宁,这样不是更好一些吗?
“太上皇会镇守帝都,以防敌人趁机来犯,至于其他的事情,奴婢就不太清楚了。”织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其他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
时昔拧着眉心,面色沉重,兀自不语。韦尧就是高君雅,听那日花言所说,韦尧先他们离开了离恨岛,按道理说,他们早就应该到了东宁了,怎么会事到如今还没有回去呢?除非,他们另去了别处。
“娘娘,”织凡看着愣愣出神的时昔,忍不住唤出声。“皇上还在等着娘娘呢,娘娘要不要先过去?”
“嗯?等我?”时昔一惊,旋即又快速的反应过来,都说了,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放自己离开,不由得冷笑,“既然皇上都在等着了,我们就走吧。”时昔话语之中,嘲讽之意尽显。
织凡听得明白,也只装作糊涂,取了时昔的东西,随时昔一同出了寝宫。
锦里早已在宫门口等候着,见两人出来,当即迎了上去。
迎着凛冽的风,时昔白瓷一样精致的小脸上被风吹得生疼,灵动明亮的眸子却更加刺痛,眼眸落处,不远地方,莫小邪一身戎装,站在高台之上,接受百官拜别送行。而在他的身侧,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亦是戎装裹身,英姿飒爽,站在莫小邪的身边。
时昔低低垂下眸子,并不做声,这么快就分出区别了吗?她时昔空占着皇后的位子,此时,若是按照礼法规制,站在皇帝身边随之接受百官参拜的不应该是皇后吗?如今呢?她只是在临行的时候,才被随随便便通知了一声,一身便装,就被催促着,在这不起眼的角落了悄悄上车。这就是区别了,终究不是住在他心尖儿上的人。只是,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强留呢?难道这么久的利用还不够吗?
时昔撇过眼睛,耳边呼呼风声,伴随着号角的声音,壮阔嘹亮,响彻云霄。时昔只觉心如止水,踏着沉静的步伐,微抿了抿唇,拾步向前。
其实,时昔来的时候,仪式已经举行的差不多了。随着时昔在锦里的带领之下走出城门,莫小邪也携着沈玉致缓缓走下高台,在群臣和将士们的高贺声中一步步走向准备好的马匹。
送别的队伍一直绵延出城外数十里,时昔坐在小车之中,织凡随侧,耳边是嘹亮的号角声,本该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无来由的,时昔的心却是越来越冷静。